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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如雪（第1页）

随后以吴不赊远来辛苦，请他暂去休息，在圣殿左近清出了一座宅子，除了数百名士兵，更有两名白衣女子随身护卫，这两名女子都有四五十岁年纪，从称呼来看，该是颜如雪的师叔辈，也就是上一代没练成心眼的六大弟子中的两个，在云州城内圣殿之旁而出动到这样的人物来保护吴不赊，可见圣殿对吴不赊的看重。

“我的身份至少是没有怀疑，但会不会跟着南归，那就难说了。”吴不赊心下思量：“万木向南低头的事，可能会起点作用，只怕不会太大。”

但该做的已经做了，他实在已经尽了力，云州遗族若不肯南归，他也没有办法，却又想到了颜如雪：“这云州遗族的圣女，不知道可不可以嫁人，要是可以嫁人，她这样的女孩子，却要什么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他啊。”搜遍记忆，无论是他自己的，还是黑七木长生的，所有的记忆里，竟找不到一个能与颜如雪般配的男子。

晚间，颜如雪与四大长老设宴给吴不赊洗尘，对于南归的事，四大长老和颜如雪之间肯定有过争议，虽然嘴上根本不提南归这件事，但吴不赊还是感觉得出来，他当然也不会提，所谓无欲则刚，他心中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到是言笑晏晏，他嘴上来得，见多识广，颜如雪等人对现在人界所有的一切又都充满了兴趣，争相提问，到是一席尽欢。

席间颜如雪起身了一次，吴不赊偷偷留意了一下，因为他搞不清颜如雪的有目如盲是不是真的不看见，如果真不看见，心眼能看见东西吗？如果心眼能看透人眼却看不到表面的东西，颜如雪行动之际，是不是要摸着走，或者是由弟子侍女之类引导？

这一留意，他发现了件奇事，颜如雪袖中竟藏得有一只鸟，麻雀大小，但明显不是麻雀，通体雪白，颜如雪走动之际，这只鸟或前或后，竟是在给颜如雪引路的样子。

“把自己眼睛练瞎了，却用鸟眼来代替，高明啊。”吴不赊暗暗感概：“却不知那鸟是公的还是母的？颜如雪洗澡的时候，它会不会偷看？”

吴不赊有过化身为猫调戏林微雨的经历，一看到那鸟与颜如雪寸步不离，首先便想到这一点，虽然这么想有些心理阴暗，但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一个猥亵人。

特使北来的事早已传了出去，而不论有什么样的争执，对颜如雪和四大长老来说，特使北来，都是一件极为重大的事件，告祭宗庙，通报万民，随后数天里，一连串隆重而繁琐的礼节弄得吴不赊眼花缭乱，当然，整个云州城也象懒媳妇烧的开水，水开了，人却不在，日夜的沸腾着，吴不赊不好溜出去，但却可以用游赏云州风物为名，公然去城里闲逛，他最想听到的话也听到了：难怪所有的树木都转头向南，原来是特使要迎我们南归啊。

“看来没人知道是我弄的鬼。”吴不赊心下暗笑，但是否南归，却没有结论，到城里的任何地方，都会听到热烈的争执，有些还是激烈的争执，却没有任何一方形成压倒性的优势，惟一值得安慰的是，支持回归的，也有不少人，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这让吴不赊大有跌碎眼镜的感觉。

争执到最后，不分高下的时候，颜如雪就会给抬出来，相信圣女，圣女的心眼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判断，这一点，几乎是众口一词。

在城中呆了几天，吴不赊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在云州遗族心里，圣女，是全知全能的，是绝不会犯错误的，但吴不赊与颜如雪相处这几天，却并没有觉得颜如雪有什么特异之处，每一天，颜如雪总会和吴不赊见几次面，聊一段时间，她对人界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什么都问，好多时候，吴不赊都会产生一种错觉，面对的，不是什么云州遗族的圣女，而就是隔壁邻居家的小妹妹，娇俏清纯，而又善解人意，和她在一起，哪怕呆一整天也不会觉得气闷，心中特别的空，特别的淡，没有火气，没有欲望，没有烦恼，就象阳春三月，坐在桃树下，沐浴着春风，不觉时光的流逝。

可除了这一点，吴不赊再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异之处，无所不知的智慧，洞察一切的慧心，神鬼莫测的机巧，惊天动地的神功，不，什么都没有，有什候，吴不赊甚至想出手试一试，突然出手偷袭，到看颜如雪有什么本事应对，可一对上颜如雪那看不见东西的明眸，只是轻轻的一笑，他突然就什么都忘了，再想起时，颜如雪的背影必已消失半天。

“还真是邪性啊。”有时候半夜醒来的时候，吴不赊会情不自禁的扯耳朵：“传言中能看透一切的心眼，难道就是用来陪人聊天的？”

想不透，不去想，也不问，即然对着颜如雪会有一种无力的感觉，那就干脆不用力，不管颜如雪要做出什么样的决断，都由她去。

第七天，颜如雪与四大长老约见吴不赊，说云州遗族愿意随他回归人界。

吴不赊非常的意外，最初那一刹那，他真的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看着颜如雪和四大长老诚挚中带着激动的脸，他确实自己没听错。

“云州遗族真的---真的决定南---南归？”吴不赊微微的有些结巴：“所有人都回去？”

“是的。”颜如雪点头：“云州遗族合族上下，十二万四千八百八十一人，全部回去。”

十二万人，老人孩子妇女，至少要占一多半，穿越数万里魔域，全部回去，吴不赊脑子里一时好象灌满了浆糊，白花花一片，呆了好一会儿才道：“照西门紫烟设定的路线，那个，我是说，先要过雪灵国吧？”

“是。”司风长老做了个手势，一名侍女拿上来一幅地图：“照特使传达的线路，我们要到达魔鬼大沙漠，先要穿过雪灵国，然后横跨五大鸡族控制的雄鸡原，最后才能进入大沙漠。”

地图上看过去，云州城到魔鬼大沙漠，直线距离也将近万里，吴不赊脑子还是有些发蒙：“雪灵国好象是大国啊，占的地方可真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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