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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冷漠背后续（第1页）

大胡子对于老李的往昔知道的非常清楚，听了他讲述的一切，我们也就明白了老李为什么一直这样凄苦地生活着，始终摆出一副痛苦的样子来。

“原来有这样的不幸遭遇，真的是个命运多舛之人。这样的事情不论发生在谁那里，也无法笑口常开地生活着。”听了这样，我开始同情老李的人生不幸。

“因果若无报，天地必有私。他的不幸也是他一手造成的，谁让他当年一直打他的老婆呢？一个家里没有女人是不完整的，日子过着也是不整齐的。家里没有了女人，孩子的成长就会受到影响。他儿子后来的不务正业与他当年的所作所为有很大关系。”小黑愤愤不平地说。

听到了有关老李的家庭状况，我们就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这样的冷漠无情。家庭，是一个人真正的生活归宿，谁不注重家庭，谁就缺乏生活的真正乐趣。即便事业有成大权在握甚至富贵双全，没有温暖的家庭，就没有精神上的避风港湾，就会随时陷入生活的苦闷漩涡之中，感受不到生活的温馨和真正的天伦之乐。

了解了这一切，就不由地想到老李经常独自一人说的一句话：“他妈的，这辈子白活了，啥事都弄不成，活这样的人倒不如一只畜生，真的不如早点进土安稳！”

他这样的人，我很少见过。我在山里生活的那些年，见到的人都乐观开朗，即便生活再苦再艰难，他们都想着办法去克服困难。在面对人生的曲折与不幸时，山里人的心胸都如同大山一样宽广，意志如同山里的庄稼一样的坚强，始终能从一切的不幸中顽强地熬过来，然后尽力地将属于自己的日子向前打发着。

“个性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他这样的命运全是性格决定的，或者说这两者互相影响，恶性循环了。”小黑的话颇有道理。

“他怎么就有那样难以忍受的个性呢？天生就一个坏脾气，越老越坏，这样的人不多见。”我也深感遗憾。

初冬时节的阳光最为可贵，照耀大地就是对于万物最大的恩赐。他们忙完自己的活计，就在向阳的地方抽烟说话。这个时候，是一天之中最为惬意的，我们也会慢慢地走过去，在那样热闹的气氛中感受轻松和愉快。

他们的话题五花八门，全部是随性漫谈。这些人的谈话，和山里人的闲聊毫无差别，起初根本没有一个明确的主题，只是先聚集到一块，只要有一个人打破了沉默，大家就借题发挥没完没了直至说的山穷水尽无话可说，才停下来转变新的话题。

我在山里生活的时候，冬天是最为消闲的。没有什么农活可干，大家都显得无聊，午饭吃过，就集中在一个向阳的地方，温暖而又避风。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先互相卷旱烟卷，然后就随便提及一个事情展开了讨论，不是张家长就是李家短，反正随意而起的话题，只要一说起来就会深入浅出地探讨个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天气越来越冷了，离过年也越来越近了。过年，现在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是戴毡帽男人的话，他首先提及了“过年”一事，不知道接下来大家会感叹什么？

“怎能没有意思呢？好多人盼着过年呐！过年多好啊，娃娃可以见到一年没有见到的爸爸妈妈。老人也能见到好久没有见到的孩子。现在的过年，纯粹是精神上的，是一家人团聚的好日子。过去可大不一样了，那时候大家都缺吃少穿，过年就吃几顿好吃的，也穿几件新衣服，一句话，享受物质上的东西。”大胡子说的很有道理，几个人都表现出认同的神情认真地听着。

“时代不同了，过年的形式也不同了。过年，总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期。”

“也有不热闹的事情，现在的人，回来不是玩手机，就是打麻将，年轻人学了一些坏习惯，把过年过节和与家人团聚全部放在一边，只顾着干他们自己的事情。”

“最好不过年，你知道过年这几天，一些年轻人都干啥吗？有些人辛辛苦苦在外奋斗一年，赚到的钱在过年的七八天内都给挥霍了，不是花天酒地就是麻将桌上战斗到底，最终的结果就是三百五十天的打拼加上十五天的胡乱折腾等于零。”

“这是个问题，是该纠正纠正了!”

“咋纠正，谁来纠正？反正不是好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在距离过年还有较长的一段时间，他们却对于过年的事情喋喋不休地谈论着。过年，实在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在农村，只有过年的几天才是最为热闹的，也只有过年的那段日子是最快乐最让我们感到激动的。但不得不承认，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过年那几天一转眼就过去了。过年之后，就是过日子的事情。当过年终于成为过去的时候，日子的大幕就摆在了每个人的面前，青年人要外出打工，年老的人又要面对新一年的冷清和寂寞。病痛、缺钱和寂寞等人生的内容轮流上演，他们感到更多的是凄苦；留守孩子更是伤痛和无奈，一年三百多天都要过着骨肉分离的日子，他们的爸爸妈妈临走之时的难分难舍我们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因为他们谈及过年的事情，我就想的有点远了。他们终于说完了过年的话题，转而又谈起了孩子教育的问题，几个人围绕着孩子学习等事情又说个不停，我们没有兴趣，就起身随便地走着。羊圈里的羊对于我们都非常熟悉，有几只羊颇有悟性，认为我们是那个地方的常客，和它们一块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之间。见到我们，他们都要轻轻地叫几声，好像是在热情地打招呼。我们就以微笑般的眼神看过去。它们也不是一直吃个不停，更多的时候也停下来歇息歇息。

“羊也被分成了三个等级给予不同的饲养和照顾。据我们观察和听他们说，繁育的母羊待遇最好，精料喂养，几乎是不间断的怀孕产羔；种公羊过得也不错，专门负责配种，日子过得很滋润；唯独一般的公羊，看起来是抓紧时间育肥，可一旦育肥就要被送进屠宰场，就要被宰杀掉，成为人类餐桌上的美食。”小黑从羊圈走过，就对我详细地说着。

这些事情我也是非常清楚的，但为了争取效益最大化，他们不这样做也是不行的。他们辛辛苦苦地干着，就是要多赚钱快赚钱，于是就用科学的办法喂养，根据不同的羊进行不同的喂养方式。

“人类的聪明之处就是善于以工业化的模式发展农业，种地想办法违背时令，种出反季节蔬菜西瓜和水果，养羊养牛想办法加快速度，提高效益。高明的人类正在让世界变得不可想象。”我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只是胡乱地说了这么几句话，打破了小黑说完之后的大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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