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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出去药酒必将与郭家,与普通人家酿制的不同,可以通过勾调酒水进一步把控味道。
卫衡留意着小妻子专注的神情,心神荡漾。
“不好了,老爷被人打了!”张时火急火燎地赶到后院。
闻言,小夫妻面上一惊,关捕头找到黑豆,宋家定会有所行动,不过上手打人委实出人意料,是雇佣酒客找麻烦吗?
郭芳蕊一反常态地神情冷淡。
客堂中,俞景山脸上顶着明显的巴掌印,微低着头,他面前是指着他鼻尖咒骂的俞家老太太:“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你和蓉儿从那么小就玩在一起,若非王道长塞了那么个拖油瓶,她就是你媳妇儿,你本就愧对人家,怎么能纵着你那残废女儿去害姝儿!”
纵然俞景山是个能扛起百斤酒坛的壮汉,也不能对自家老母出手,他绷着脸道:“娘,是宋暖姝害我女儿伤了腿,也是她指使车夫驾马要撞我女儿!”
孔迎蓉是他娘的娘家人,俞宋两家能不能断亲,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决定的。郭芳蕊这些日子与他闹腾,就是早料到他娘会掺合进来。
“宜儿断腿那是她咎由自取,姝儿那般乖巧的孩子,若非她怂恿,怎会像野丫头一样往山上跑。”
老太太高挑眉头:“马车的事要怪就怪车夫,怪你那残废女儿自己腿脚不好,关姝儿什么事,赶紧去把案子撤了!”
就算有小乞丐的指控,若俞静宜改口是自己之失,衙门也无法给宋暖姝定罪。
俞家以长为尊,其他子嗣都是附庸,老太太把心思全都放在长子身上,俞景山自小在她面前少言寡语,唯唯诺诺,这一次为了妻女,他口吻强硬:“是非曲直,官府自有定论,娘就不要参合了。”
老太太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家门不幸,我竟养出这么个六亲不认的不孝子。”
俞景山无可奈何道:“娘,到底是侄孙女亲,还是孙女亲?”
当然是孙女亲,可宋家承诺,若是能解决此事,就帮大房办正酒令,让大房也能迁到云州城。
身材魁梧的俞景石上前一步,嗓音浑厚:“景山,来城里月余,你连娘都不放在眼里吗!”
事关自家前途,大房当家人亲自出马,他抡起拳头砸向俞景山。
旁人家兄弟打架,各凭本事,在俞家,弟弟是不能对兄长动手的,俞景山抬起结实的手臂护住门面。
一只修长的手横空抓住俞景石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只听“轰隆”一声,他整个人狠狠地砸在木质的地板上。
“景石!”老太太惊呼着扑上前查看长子的情况。
俞景石摔得不轻,但卫衡有分寸,并未让他伤及筋骨,很快就爬起来了。
老太太恶狠狠地看向卫衡:“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俞家捡来的狗,居然敢对我儿动手!”
“祖母,您要不要去看看眼疾,您认错了,他是我相公,您的孙女婿,看诊的钱由孙女出。”俞静宜挡在卫衡身前,目光划过她爹脸上的掌印,明知故问,嗓音沉沉:“我爹脸上的印子是您动的手?”
老太太怔怔地看向俞静宜的双腿,竟是没能开口。
自俞静宜懂事起,只要她爹娘从她这里吃了亏,她不会对她动手,但一准会从俞景石那里讨回,幺蛾子层出不穷,还抓不到把柄,逼得她不得不收敛。
自俞静宜双腿不能动拘在家里,大房才敢压二房的酒价。
她怎么站起来的?还不如断着。
俞静宜视线转向俞景石,弯起唇角:“大伯,好久不见。”
俞景山瞳孔一缩,不自觉地想起与苏翠莲行云雨之事时,突然窜上床的老鼠。
那时候,俞静宜也不过六七岁,头上梳着两个小揪揪,小脸稚嫩,眼神无辜,手里提着吱吱乱叫的老鼠的尾巴,荡来荡去,给他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若非如此,两家也不会早早分家,把珍贵的老酒分出去,合在一起对大房才更有利。
“在酒肆里吵吵嚷嚷会影响生意的,这是祖母以前常说的话,孙女都记着呢。”俞静宜笑容深邃:“祖母和大伯找个位置坐下来,还是随孙女去后院?”
老太太目光略过任她搓扁揉圆的小儿子夫妇,在两个孙辈脸上顿了顿,决定留在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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