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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所有人都误解了,丁厌并不笨拙,反而相当通透;从最初就看穿了他的某些本质,所以和他周旋到今天,也只许诺他“我可以和你玩一玩”。
“我从没有抱着「玩」的心态和你相处。”楚瀛说。但与他的内心相比,口头表达是如此苍白和空洞,没有哪一种语言和词汇能够描述他此刻的心境。
丁厌是善良的,在他的眼神和脸庞上寻觅着答案,最终决定不再究根问底,摇晃着他的手道:“好啦,别这么严肃,我跟你开开玩笑啦。”
说着伏倒在他的身上,指尖摸着他的眉骨和鼻梁,“今天可是我的生日诶,你笑一笑。”
楚瀛捉住那只淘气的手,问:“那我们——”
“嘘!”丁厌急忙抬起另一只手堵住他的下半句,“都说了不要严肃了。”
楚瀛苦笑。
“我涂了口红,就不亲你的脸了。”丁厌在他左手的虎口处吻了吻,珊瑚色的唇印附着在手背皮肤的纹理上,莹亮生辉。
“祝我生日快乐,快说。”
楚瀛满腹的言语情感浑浊而朦胧,有如扑朔迷离的浓雾,涌漫到唇边,在舌尖打着卷化作一句轻盈的:“生日快乐。”
丁厌欢快地笑着,手掌离开他放回车身;俏皮的眼神轻笼着他,对他说道:“你是lily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朋友,要好好珍惜哦。”
第40章首饰盒01
当正式接受自己有了男朋友以后,丁厌就不是很喜欢周末了。
这件事得从头说起。
众所周知,他当了二十多年的直男,在26岁生日的当天,才意识到自己被掰弯了。
他的男朋友,高大英俊,年轻富有,家教良好且见多识广,是千万里挑一的优质人类。——只有一个问题,也是最致命的问题,他对他没感觉。
此处提到的感觉,就是指身体上的性吸引力。虽然不讨厌不反感,但要他热情似火、胶漆相投,那他也确实提不起劲……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某一个周六。
丁厌在衣帽间试穿一件刚收到的古董浴衣,这是楚瀛在伦敦一场小型拍卖会上竞价所得,具体价格他不清楚,但料想也不会便宜。
19世纪的欧洲曾小范围地流行过日式和服,有别于传统和服的繁复考究,欧洲人喜爱的是它雅致精美的刺绣和垂直的衣襟、宽袖带来的含蓄与神秘感;于是诞生了这种只作为睡袍的改良式浴衣。
楚瀛拍下的这件保存很完好,里衬雪白,外衫是很浅很嫩的樱粉色,下摆染绘着蓝绿相间的山川河流,古典的飞鸟与冶艳的花枝,景致极美。
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衣服,丁厌起初穿上时还有些心理因素作祟,可一上身站到镜子前,他真是被美到晕眩了。
浴衣并不突显线条,与他平坦纤薄的身材高度适配,他的头发几个月没剪短,只修过型,过长的发尾柔顺地搭在颈间,搭配长袍已有天然的秀丽柔美之感。这一件的半幅带已遗失,敞开的衣摆长至拖地,走动时会露出若隐若现的脚踝,如此粉嫩的色彩历经百年还能炫丽如初,将他的皮肤衬得剔透雪莹。
不得不说,楚瀛的品味是真好啊……
丁厌在穿衣镜前面转来转去,拍了几张侧身照做纪念和参考。迟疑再三还是决心先不发给楚瀛了,留作惊喜吧。
“喵……喵嗷——”罐头循着主人的气息,猫脑袋顶开更衣室虚掩的门,探头而入。
丁厌把它抱起来,单手搂着它的前肢,又对镜拍了几张。松垮的睡袍和睡眼惺忪的猫,多么慵懒性感,他自己都快陶醉了。
罐头对气味很敏感,大概是不喜欢古董衣物上陌生的味道,嗅了嗅后突然挣扎着想跑。
丁厌一面要拿稳手机,一面又不想轻易放走它,于是悲剧就发生了——
罐头在他的脖子和小腿肚上各挠出一道伤口,仓皇地逃跑了。
“嘶……”丁厌的腿和颈侧火辣辣的疼,他没去追猫,留在原处摸索伤口,皮肤红肿破裂,果然出血了。
他拍下照片发给楚瀛,愤愤打字道:我试你买的衣服负伤了
楚瀛:它不是不挠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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