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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在刚刚从山岩之上折返攀行归来的林鹿琰身上。他独自一人默默地走进小院,脚步轻盈而沉稳。
进入院子后,林鹿琰来到一棵树下停下,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稍作休息后,他走进屋内换上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穿戴整齐的林鹿琰再次来到院子里,目光投向了庭院中央的金鱼池。
这几天来,林鹿琰一直对这座金鱼池充满好奇和关注。它几乎坐落在庭院正中央位置,大约有两尺深。池底铺满了青色的砖块,外围则用安阳石堆砌而成。池中游动着九尾金鱼,它们的体型大小不一,色彩斑斓且品种各不相同。其中一尾呈现出深邃的墨色,宛如黑夜中的精灵,恰似墨染;另外两尾则身披鹅黄色的鳞片,给人一种柔和温暖的感觉,仿佛躺在了温暖的被窝;还有三尾闪耀着鲜艳的品红色光芒,如火焰般炽热夺目,明艳照人。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唯一的一尾鹤翎白,这尾金鱼通体洁白如雪,没有丝毫杂质,仿佛由纯净的白玉雕琢而成,令人赞叹不已,但也给人一种极为清冷的感觉。
林鹿琰看向这金鱼池的第一眼就被这条鹤翎白所吸引了,这条鹤翎白待在这金鱼池之中显得太特别了,漫说是林鹿琰看着它特别,可能其他的那八尾金鱼看着它也特别吧?林鹿琰之所以有这样的判断,是因为通过他近日以来的观察,其他的八尾金鱼好像是一直躲着这尾鹤翎白,甚至这尾鹤翎白只要游向它们,它们就会拼了命的避开,像是厌弃,像是排斥,又或者像是恐惧。
实际上,自从那天大长老毫无来由地突然造访,并在这金鱼池畔凝视许久后,林鹿琰便开始时不时地在这个地方驻足逗留片刻。每次都会站在大长老曾经站立过的那个位置上,期望着能从这座金鱼池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无论是水中游弋的金鱼,还是池底数块青砖,甚至包括金鱼池四周环绕的安阳石,林鹿琰都自认为已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观察了个遍,但最终仍然一无所获,摸不着头脑。他不禁感到十分困惑和挫败,心中暗自思忖,“难道大长老那天真的只是随意看看而已?或者说这里隐藏着什么我无法察觉的秘密?”
带着这样的疑问,林鹿琰一次又一次来到金鱼池边,试图寻找答案。他时而低头沉思,时而凝视池水,仿佛要将整个池子看穿一般。可无论怎样努力,那神秘的端倪始终如同雾里看花,让人难以捉摸。
因此,这一回林鹿琰依然一无所获,仅仅看出那位鹤翎白日益长大罢了。“唉……”伴随着一声轻叹,林鹿琰万般无奈地抬起头,伸出一只手遮住双眼,朝着高挂天际的艳阳瞄了一眼。此刻,他的内心深处不由得涌起对自己师父那深深的挂念。
自那天师徒俩在天威门前分道扬镳后,那位深不可测的师父便杳无音讯。按常理来说,像李先生这样武艺高强之人,压根儿他这仅有炼体中期修为的徒弟去忧心、不安,但林鹿琰却真的是一直放心不下师父的去向与安危。毕竟上次师父下山时曾身负重伤,虽然说是偶遇宿敌,但谁知此次是否再度遭遇仇敌呢?
然而,至关重要的是当年恩师所言之语,犹如一把悬于头顶的利剑,令林鹿琰终日心神不宁。犹记得那日,师父身负重伤而归,踏入宗门后便对他下达严令,无论何人登门造访,一律拒之门外。此刻回想起来,再联想到数日前李先生告诫自己需“常怀警惕之心”时凝重的神情,林鹿琰并不觉得李先生选择在铁锁链上偷袭他,然后再同他讲上一番大道理是无的放矢,相反的,林鹿琰心中愈发笃定——此事恐怕远非师父口中那般简单,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希望这一次,没有上次那么...”,林鹿琰无奈的轻声呢喃道,心中极为不安,可是就在他的呢喃之语刚刚说了一半的时候,大门就被人叩响,林鹿琰到没有觉得奇怪,想来是牧闻野和文景驰。
今日,就是妙云宗春季大比的报名日,之前林鹿琰刚刚返回妙云宗之后,牧闻野和文景驰便前来登门拜访,当时三人便约定一道去参加报名。
林鹿琰整理了衣服之后,便疾步走向大门,打开大门之后,果然是牧闻野和文景驰二人恭敬的站在门口。
“师叔。”,牧闻野和文景驰二人看到林鹿琰后,便赶忙拱手施礼,问候着这位比他们年纪小而且入门时间还短很多的小师叔。
林鹿琰也赶忙拱手还礼,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两位师侄,“你们二人来的倒是很早,我这连早饭都还没吃呢。”
“我们俩也没吃,要不咱仨先吃点,然后再去报名?”,文景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咧着大嘴说道。
林鹿琰点了点头,关上了小院的大门便同牧闻野、文景驰二人一同去吃早饭了,路上三人还特意到天剑门的报名处看了一眼。
“嚯。”,文景驰的嘴臭是即时启动,他一边看着自己的师叔、师兄,一边伸手指着人山人海的报名处大声说道,“看着没,想到今年这大比人数会是不少,但是谁能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前几年的时候也没看到这多人呐,我的老天爷爷啊,要是这么多人的话,参加了这次大比还想要突出重围,那想来是很难啊,别说前十名了,就算是前二十估计都得是杀出一条血路来才行啊。”
“你在胡说什么,怎么还杀出一条血路来,这叫什么话,春季大比是擂台赛,又不是真正的生死搏杀,讲究的是同门切磋、点到为止,又不是参加妖兽围猎,哪来的什么生死之说。”,牧闻野非常不满的看向文景驰说道。
文景驰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欠妥,便是尴尬的一笑,挠了挠头不再说话了。
“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一旁的林鹿琰听了二人的话就是一笑,指着牧闻野说道,“景驰说的不过是一种态度而已,说的是要格外的努力,不能懈怠,要把这擂台赛当成实战去对待。毕竟为了夺得名次,没有人会在这里留手,必然是要将自己的全部能耐都显露出来才是。”
这一次尴尬的笑着的,就不再是文景驰了,而是牧闻野。
“听到没有,要我说咱们入门这多年了,你是一点都不懂我,你看看咱这小师叔,才认识我多久,哎,就是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可不就是这个意思么?”,文景驰哈哈笑起来,终于也有了不被牧闻野批评、教育的时候了。
看见活宝一样的文景驰,林鹿琰也是一脸苦笑,“行了行了,赶快吃饭去吧,都快饿死了。”
牧闻野、文景驰闻言赶忙跟在林鹿琰身后,朝着食堂走去,三个人一边走着,一边东拉西扯的说着话,倒也没有什么无聊、尴尬可言。
到了食堂之中,三人要了些吃食,一边吃着,一边说着些许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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