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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斯言笑了笑,有些自嘲地说:“可我连套像样的礼服都没有。”
“我借给你。”
“借给我……到底还是你有钱……”他幽幽一叹,轻声地说着,“你知道吗,我资格赛决胜轮出局了,还是没有进入正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说给夏暖听,更不知道夏暖会作何反应,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交集也仅限于MV:“我那天起的太早了,比赛安排在日场,可我住的地方离训练场又太远,我要坐车很久才能到,从上场我就开始觉得头晕眼花的,坚持到了最后我真的扛不住了……否则怎么会发出一记再见双误呢?”
夏暖听着他忧伤的诉说,这里面包含着一个少年在梦想破灭时的彷徨无措,他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否还有意义。夏暖静静地聆听,然后莞尔说道:“往事不可追,你又不是所有的道路都被封死了。”她意有所指地诱惑着景斯言:“你来一趟戈城也许就会重新振作起来。”
“真的吗?”景斯言喃喃地说。
“你相信我。”夏暖给出承诺。
景斯言和孙清露说过之后,孙清露面露不快之色:“你这次失利说不准就是被拍摄MV耽误了,这次又要去戈城……一来一回的多耽误时间啊。”
景斯言扒了两口饭平静地说道:“妈,下一站比赛就是在戈城,我正好也报名了。”
孙清露本想要在说什么,可是看着景斯言波澜不惊的眼神已经上火的唇角又为他难过,最后也只好长长叹了口气温言道:“去就去吧,散散心也好。”
景斯言第二天就背起行李去了戈城。夏暖开车在飞机场接他,景斯言受宠若惊:“我感觉今天特别荣幸,本来还以为会是你的助理来接我呢,没想到有劳大明星亲自前往。”
“我今天没事儿,助理和经纪人也放假,就自己丰衣足食了,”夏暖打着方向盘笑道,“不过待会儿还会有你更荣幸的事情。”
“能提前透露吗?”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洒满了璀璨星河。夏暖觑着他好奇的模样莞尔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总之是和网球有关。”
景斯言没有想到夏暖会带自己来她家中用午饭,更没想到的是,夏暖居然还邀请了著名网球手杨霆和妻子杨太太。
夏暖锁了车走上前亲热地打声招呼,杨霆笑道:“今儿把我们特意叫来是要招呼我们吃什么好吃的?”
夏暖莞尔说:“你们可以随便点菜。不过也得卖我个面子。”
杨霆看了一眼在后面已经目瞪口呆的傻小子,暧昧地看向夏暖,几不可查的扬了一下下巴悄悄说:“那看来我得点一些贵重菜品了。夏小姐这是要下血本了。”
夏暖倒是不介意这样的调侃:“那当然。”说罢扭头对景斯言说:“好了别发呆了,咱们上去用午餐。”
景斯言这才回过神来,傻乎乎地走过来,还有点同手同脚,杨太太觑着景斯言这般忙笑道:“小伙子还紧张着呢。”
景斯言听人家这般说,脸上更是一红,不自然地挠了挠后脑勺,抬眼偷偷去看夏暖,夏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大方地带着三人进入屋内,随即给景斯言打个圆场开玩笑说:“杨太太,你老公手下败将太多了,紧张的人有的是。”
说起来,夏暖和杨霆之间因为一支广告的拍摄而相识,杨太太恰好很喜欢夏暖的音乐专辑,一来一去两家关系越来越近。这次夏暖求到杨霆面前,杨霆很爽快的应下来。此前杨霆也有关注新一代球员,倒是也看过几场景斯言的比赛,小伙子有天赋,奈何在场上脾气有些暴躁,动不动就崩盘。若是资质平平的网球手,杨霆或许会有些考虑,但是既然是景斯言,杨霆可以给予小伙子一些有用的忠告。
夏暖今日主厨,杨太太闲来无事便在厨房给夏暖打下手。客厅里,景斯言则有些拘谨的小心翼翼又带着无比崇拜之情与杨霆攀谈,杨霆谈吐幽默风趣,并没有任何瞧不起景斯言的意思,景斯言这才渐渐放松下来,认真聆听杨霆关于网球的个人见解,深感获益匪浅。
杨太太悄悄张望了一眼,阳光落在少年轮廓俊朗的面容上,笑容真挚而灿烂,目光专注而澄澈。她低下头,抿了抿唇角,一边剥着虾子一边对夏暖说道:“你这么花心思给小景铺路,是为了什么?”
夏暖手下的动作有条不紊,在戈城的时光静谧而悠长,如同最温暖人心的曲调,绵延无限不知尽头,于是她也有了闲情雅致琢磨琢磨厨艺,邀请朋友前来小聚。“杨太太觉得是为了什么呢?”她慧黠地眨了眨眼,卖个关子。
杨太太也是聪明人,并不点破:“嗯,荔城最著名的电影明星来看网球场上最具天赋的网球明星比赛,应该会引起轰动。”
夏暖只是笑了笑,也不否认,翻炒着锅里通透碧绿的蔬菜,慢条斯理地说:“是啊,我倒是很期待那一天。”
这顿午饭气氛轻松而愉悦,是真正的朋友间放松的聚会。夏暖也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松惬意了。饭后,杨霆便在夏暖别墅后面的网球场和景斯言进行一对一的搭档训练,杨霆没有刻意去说教,或者对景斯言的打法指手画脚,更多地则是平等的交流和沟通。景斯言聪慧好学,一点就通,杨霆满意地说:“我等着与你隔网相对的那一天到来。相信我,那一天应该会很快。”
景斯言坚定地点点头,遥想着那一天自己和杨霆决赛中相遇,自己拼尽全力终于击败了自己一直仰望的高山,举起人生第一座巡回赛奖杯,而看台上自己包厢里,夏暖便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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