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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明知故问。
“你这就有点欺负人了哥哥。”
他很不屑地从鼻子里出了一声,懒洋洋地怼我几句,就再也不管我了。
我站在那看了会儿他逐渐放松的呼吸,也回了屋。
他说,我欺负你就不是这样了,你还能在这站着。
他说,你天天招我,我稍微离你近点儿吧,你又吓得跟个小鸡儿似的。
他说,你想明白你要干嘛了吗。
我没想明白,我确实没他想得明白
我说,你说得对。
我无非是,仗着心里有了数,知道他不是那龌龊的人,所以放肆撩拨人家,从来没想过他真要怎样,总觉得他会让着我,真到他让着我了,我又不甘愿,他要动真格的,我又慌了神。
我好像是没想好的,我忘了他不止有灵魂的约束,也有男人的危险,他要真把我怎样我是奈何不了他的。
一夜,我与他隔着一道门,辗转反侧。
晨光渐升,雾色朦胧时我就醒了,躺在床上又想起昨晚最后他还丢下一句话,他说,“我不喜欢强迫别人。”
他说的时候似乎还见了脾气,我没太听懂这句,大约和其他的意思差不多,都是吐槽我假把式罢了。
他起得很早,我隐约听见客厅有动静,等了一会儿房门就响了,他敲了两下,然后就直接开了门。
我在被窝里迷糊地探头,他刚洗完脸,额头的发梢还湿漉漉的,撑着门看我。
“醒了。”
头一次在这个时间见他,刚睡醒的声音稍微有点哑,我嗯了一声,心情莫名愉悦,似乎这一瞬间才被他唤醒,于是也很不客气地在床上抻了一个懒腰,卷着被子滚了半圈。
“我以为你会留个便签直接就走了。”
他笑,“你是真没少看电视剧,可是你家有纸笔吗。”
刚睡醒脑袋还有点发蒙,对他惯常的吐槽也没想着回怼,在被窝里闷笑几声有点出神,这么跟他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忽然想明白点什么。
我只不过想要他一个回应,一个区别于那种直达目的的,介于这之间的一种回应。
我于是朝他张开两只手,就那样在空中等着,我知道我早有逾越这许多的放肆举动,都曾被他纵容了。
他看了看我,慢悠悠走了进来,仿佛被我用一个法术召唤了,还没想明白就挣扎着朝我迈出步子,他挪到我床边,只伸出一只手捏着我手背。
“起来吗,”他晃了晃,“要不你再睡会儿。”
他手心温度很好,有一点粗糙,却显得可靠,温暖又厚实,他询问似的捏了捏,却不再更近一步。我只好把头埋起来,然后另一只手主动去寻他,两只手握住他的。
这片刻给了我一个无限美好的早上,我本能地很想爬起来往他身上也一赖,立刻就能放大这种温暖无数倍,但我克制着只是这么静默地拉着他,他也难得很配合地就这样站着。
窗外有晨起的鸟儿窸窣声,香薰机的水流轻轻,我又想起那晚上他救我又把我送到家,我要他陪我睡,抱着他的时候,蝴蝶就是这样不经意地扇动了翅膀。
他一会儿要走,说去弄点吃的,我也起了。
出去看到他已经坐在桌边吃上了,见我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不冷啊。”
我摇摇头,他又问,“这谁的衬衫。”
我也很没客气,拿起他手里的三明治,站在他旁边咬了一口,“前男友的。”
他抬头看我,指对面,“那份是你的。”
我没理他,拖了椅子坐到他边上,一心吃他的这份,他无奈把对面那份拿过来吃,我又去吃那份。他无视我各种靠近,与我打太极般争抢,就着我手咬了一口,又不得不跟我喝一杯奶,俩人吃得乱七八糟。
“不长记性。”
又来了,熟悉的肯定疑问句,他在我严重干扰下吃完早饭,才坐在边上歪着头撒摸我。
我一琢磨,这是说昨晚呢,“看来你昨儿没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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