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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债（第1页）

待到三息之后，大醉的玉华忽然睁开了眼，看着眼前模糊的女子疑惑道：“颖儿？”。

女子听得玉华的话，先是一丝不悦，尔后又往玉华脸上吹了一口粉色的烟，立马让玉华摇摇欲坠，紧接着那稚嫩的小脸蛋上有了一丝挑衅的噘嘴道：“今晚没有颖儿，只有玲儿，你要是不要？”

失了神志了玉华看着女子的模样逐渐与颖儿发生了重合，再也控制不住的一把抱起纤弱的女子拉上了床边的帘子。女子躺在玉华的大腿上翻了个身，张着那性感玉唇，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道：“公子别忙，我们慢慢来过。”这一刻山洪决堤，野兽齐鸣。

当急促的喘息渐平，央求的娇声渐缓，窗外的一轮明月已然没了踪影，伴随着丝丝凉意，此时已是清晨时分。

疲惫不堪的玉华眨了眨那一双略微泛红的双眼，眼中那近乎疯狂的血丝此刻还没有完全褪去，只见他单手揉了揉自己脸上的倦容，紧接着浑身一颤的看着薄被下那近乎赤条的自己。

“呼呼……”玉华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沉沉的呼吸声，紧接着一条白玉肤色的丰腴手臂随意搭在了玉华粗犷的身上。

玉华轻轻的转过头眯眼望去，枕旁熟睡的是一个面如桃花的美丽女子，女子朱唇略微有点儿红得发紫，在紫色唇上留下的那一排牙印还未褪去，她脸颊通红又一脸疲惫，那流云一般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她白嫩的胸前，看着如此景象的玉华轻轻拉开被子喵了一眼，看着薄被下一副碧玉无瑕的女子酮体，恨道：“我.的.天！”

没敢多留一刻的玉华猫着步，捡了地上随处丢弃的衣物蹑手蹑脚的开了门，刚要跨出的一步已经迈出却又退了回来，迟疑了片刻后往桌上轻轻放了一个锦囊，那里面是他半年的积蓄。

在玉华的心里，有两种债是自己绝对不能欠的，其一便是这“情债”，虽说玉华根本不认识这个女子，但是自己做下的事却是怎么都要还的。

随着天边的云彩逐渐放亮，这阁楼的灯笼儿也随之慢慢变暗，直至熄灭，这意味着长夜的结束黎明的到来，在这铺砌着青砖石板的冰凉路面，玉华独自在上面一步一步的走着，他步子时而疑惑时而坚定，落在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回音。

“老板娘，煮碗面来吃呗。”一片沉寂的清晨，忽然传来玉华那不和谐的声音，如若是其他酒店也碰见这种顾客，肯定会惹得人破口大骂。

“咯吱”，门好一会才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大大咧咧的妇人，妇人出门便骂：“我说这个大清早的，老娘都还没起床，你瞎嚷嚷什么？”

玉华见得老板娘的睡意朦胧的样子，伸出一个指头轻声嘀咕了一句：“老陆昨夜几次？”

老板娘没有准备的被着一问顿时有些迷糊，眨了眨眼睛羞红看脸的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上那么几岁的邻家弟弟道：“大清早的？你是诚心来消遣老娘？”

玉华见女子眉头一皱，立马陪不是：“老板娘，是我错了，煮碗面来吃呗。”接着把一个锦囊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大清早的，发什么羊癫疯……”看着鼓鼓的锦囊，女子怀着疑惑眼神骂骂咧咧的左右打开，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拉着玉华进了酒馆：“天杀的，你干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了。”

看着老板娘魂都吓掉了一半，玉华选了一条反扣在桌上的凳子坐下，回道：“我打算再去一次黑沼泽。”

老板娘看着一动不动的玉华，眼中似有泪光，两人一个看一个却是好久都没有谁先说话。

“为了颖儿？”老板娘摇了摇头，先开了口。

“是罢！虎子临终前托付我照顾好他妹妹，你看这十年我都干了什么混账事，如若虎子知道我这班无能，肯定会在九泉之下痛斥得我体无完肤吧。”

女子迟疑了好一会，看着低着头的玉华道：“这不关你的事。”

玉华抬头看着老板娘笑了笑，脸上浮起一丝苦笑：“老板娘！我的命是虎子给的，这个坎我过不去。”

老板娘沉默了一会，紧接着默默的走进后厨，拿起了刀。

听得后厨的砧板在“咚咚”作响，玉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故事里的黑衣人一般，道了一句：“终于。”

吃了面，不再有丝毫留恋的玉华走出了酒馆的大门，而老板娘并没有出来送，而是径直关了门，回屋睡觉去了。

酒馆里依稀还回荡着两人的对话。

“这八百颗灵石七百颗拿去赎颖儿，五十颗用作她的盘缠，五十颗用来还你的面钱。”

“这八百颗灵石，买的是你的命啊。”

“我知道的”

“如果你回来了，要不要告诉你颖儿去了哪？”

“唔！不用，你都说了他们买的是我的命了，我回不来的。”

走出了酒馆的玉华感觉浑身轻松，这一次欠下的债总算还清了。

“要走了？”就在玉华阔步间，一个老人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

听得熟悉的玉华回过头，看着那一张苍老又和蔼的脸：“老王，今天你起得格外早啊。”

感觉到了玉华的情绪，老头度着步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只见他平日里的一袭黑色大褂今日显得尤为神秘，那举手投足间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场自然而然的散开，仿佛他并不是那个整天算命坑人的瞎子王，而是一个大隐于市的世间强者一般。

此刻天还没完全的亮，整个街道上只有一个瞎眼的老人和一个青年，老人一步一步的走在青石板路上，脚下并无太多声响。只有那清风吹过，老人腰上的一对形状各异的玉佩相互碰撞传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显得格外突兀。

老人走到玉华的侧身，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手按了按玉华的肩头，道：“自己决定的路，就是死也得走下去。”

玉华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老人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那对玉佩碰撞留下的声音“叮铃、叮铃”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回荡。紧接着他似乎感觉手心突然多了一些东西的“咦”了一声。

玉华带些疑惑的摊开手心，赫然五指之内真的徒然多了一个泛着黄色的温润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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