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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温宁安没有完全睡醒，站在浮桥，经码头的风一吹，摇摇晃晃差点站不稳。

&esp;&esp;“我帮你抱伊布。”秦昭序说。

&esp;&esp;温宁安紧了紧臂弯里的萨摩耶，“不用麻烦了。”很快补充道，“谢谢。”

&esp;&esp;态度很有礼貌，礼貌到客套。

&esp;&esp;秦昭序面上不显，面对温宁安显而易见的抗拒，手掌紧紧握住方向盘。

&esp;&esp;明市夜生活丰富，越往市区走，街道越热闹，街边一排年轻人坐路边喝酒。

&esp;&esp;温宁安几乎快相信，刚才的一切，确实只是一场梦。

&esp;&esp;回到长喜街道，与秦昭序告别，头也不回地上楼。洗完澡，头蒙入被子，闷到无法呼吸，又钻出来透气。

&esp;&esp;天窗的月光，吵得人无法入眠。

&esp;&esp;她拿起手机，在秦昭序的聊天框反复来回。

&esp;&esp;然后点下删除键。

&esp;&esp;忽然出现

&esp;&esp;温宁安捧手机躺在床上，屏幕光幽幽落入呆滞走神的瞳孔，拇指机械地来回滑动桌面，却不点开任何软件。

&esp;&esp;距离删除秦昭序联系方式已有一个小时。

&esp;&esp;没有新电话，没有新信息，他可能根本没发现这件事，或者已经更先一步地将她删除。

&esp;&esp;残存的侥幸被浇灭，温宁安心头空荡荡，不得不承认，秦昭序真的只想上床而已。

&esp;&esp;窗外月落日升，黎明初露。温宁安年轻的身体，经过大起大落的情绪变换，早已疲倦至极，她放掉手机，强迫自己合眼。

&esp;&esp;睡眠不安稳，陆陆续续醒来几次，一直到下午去超市上班，她都是头重脚轻的状态，唯恐低血糖倒下。

&esp;&esp;正逢圣诞节，街道人流量比平日高一倍，超市收银台前的队伍没停过，温宁安结完一单又一单，几乎没时间喘气。

&esp;&esp;郭主管走来，指着长队，装模作样批评道：“温宁安，动作快点，后边好多顾客等着，你怎么回事？”

&esp;&esp;后排顾客本就烦躁，随即嚷嚷：“小姑娘动作拖拖拉拉，我们赶时间呢！”

&esp;&esp;郭主管敲敲她桌子，“动作加快，知道吗？”

&esp;&esp;温宁安握扫码枪的手顿住，掀眼皮望郭主管一眼，“知道了。”

&esp;&esp;“哎算了算了，慢手慢脚也不是一两回。”郭主管对着身边的中年女人说，“小林，你经验足，换你上，宁安去帮忙补饮料货架。”

&esp;&esp;节日期间，饮料需求剧增是铁律，补货先前一直由几位男同事负责。

&esp;&esp;温宁安将可乐雪碧橙汁红酒，搬入购物车，再推到空落的货架前。

&esp;&esp;“宁安，你得罪领导啦？”相熟的售货员，悄问一句。

&esp;&esp;想到西餐厅的不告而别，温宁安把“没有”二字咽回肚里。

&esp;&esp;同事只是随口一问，并没多想。温宁安来超市工作时间不长，其实最开始那会儿，没人喜欢她，背地里还吐槽她做作又事儿逼。

&esp;&esp;起因是件很小的事。

&esp;&esp;根据传统，无论兼职全职，新员工上班法，不紧不慢从容有序，举手投足间，有种在严苛家教下培养出的矜贵松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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