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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沁凉的梦中惊醒,沈楼下意识地收紧手臂,将林信温热柔韧的身体扒进怀里,这才缓缓睁开眼。
凉风吹进暖室,夹杂着噼啪作响的雪粒子。浣星海的冬天总是来得特别早。
两人盖一床被子就这点麻烦,一人蹬被子,另一个也要跟着受冻。此刻沈楼的肩膀就露在外面,而暖呼呼的林信缩在他怀里睡得今夕不知何年。好在他有灵力护体,不会冻出风湿骨痛。
沈楼把怀里的人往上提了提,掖好被角。
林信迷迷糊糊地在他胳膊上蹭脸,感觉到脸颊蹭着的皮肉有些凉,闭着眼睛将那只凉胳膊捞进被窝里,抱着给暖暖。
胳膊像是被熟睡的猫儿卷进肚皮下,暖得人心尖痒痒,沈楼亲亲那微凉的耳朵,小声说:“外面下雪了。”
“唔……”林信哼唧一声,攀住沈楼的身子往上窜了窜,把脸埋到他颈窝里,顺势将那微凉的肩头暖热,“昨日不是还晴着吗?”
“大雪说来就来,没个准,”沈楼顺着那光滑的脊背摸过去,揉揉昨晚被欺负了的软肉,“还睡不睡?不睡了咱们去浣星海上看看。”
“再睡一会儿。”林信把上面那条腿搭到沈楼身上,哼哼唧唧地乱蹭。
沈楼闷哼一声,在那软肉上拍了一巴掌:“我看你是不想睡了。”
“清阙哥哥坏,大早上就打我屁股,我要告诉爹去。”林信撑起身子,一脸天真委屈地说。
沈楼翻身把人压到床上,凶巴巴道:“清阙哥哥不仅要打屁股,还要……”
“还要拿棍棍捅我!这必须要告诉爹……啊!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
这状注定是告不成的,沈家爹根本就不在浣星海。
北域寒冷,冬日对于失去了灵力的沈歧睿来说有些难熬。先前本打算去东域小住,哪知东域没有地龙、火炕,水多又湿气重,感觉上竟比北域还要冷。最后只得去南域忍受朱颜改的坏脾气。
“听说凿冰钓出来的小寒鱼十分鲜美。”林信裹着狐裘,站在水榭上看冰封的浣星海。
因在雪山上失了许多血,林信的身体着实虚弱了一段时间。灌了这许久的补药早没事了,但沈楼还是不放心,依旧把他裹成个粽子。而沈家的孩子,包括沈楹楹,已经穿着薄衫在冰面上玩了许久。
“属下去拿凿子和钓竿来。”紫枢见沈楼看过来,立时会意去准备用具。
“阿信!下来玩!”一只雪球冲着林信飞过来,被他稳稳地接住,就见沈楹楹正站在冰面上冲他呲牙。
林信握着那雪球在手中抛了抛:“我不会玩这个,你得让着我。”
“行,让你三招。”沈楹楹叉腰摆手,颇为豪迈地说。
林信翻身跳下水榭,装模作样地团了三个雪球,如杂耍艺人般一个一个扔到空中,再挨个接住,看得一群小孩拍手叫好。转了几圈之后,忽然手腕一抖,“嘭嘭嘭”尽数砸到沈楹楹脑袋上。
被砸蒙了的沈楹楹愣怔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哪里是不会玩,简直会玩透了:“林不负,你等着!”说罢,举起一块锅盖大的雪,追着林信跑起来。
“哎,你自己说要让我三招的。”林信笑着在冰面上滑着跑,然而他不擅长这个,跑两步就摔倒了,被沈楹楹的大雪块砸个正着。
“哇!”一群小孩子见有人倒下,立时叫嚷着捧雪要把林信埋起来。
林信一看大事不妙,扑腾着试图起身,奈何冰面太光滑,干蹬腿不使不上劲。眼瞧着大堆的雪就要砸过来,千钧一发之际,被沈楼一把提起来护在怀里。
松散的雪块砸到沈楼宽阔的脊背上,散成片片碎雪。孩子们见砸到了沈楼,惊叫着一哄而散。
“瞧你,长得这般丑,把孩子都吓跑了。”林信趴在沈楼肩膀上看那些跑远的小孩子。
“嗯。”沈楼随口应着,给他拍身上的冰碴子。
“莫伤心,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九天上的月光、银河里的星辰,天下第一的好看。”林信捧着沈楼的脸,很是认真地说。
沈楼被他逗笑了:“承蒙不弃,清阙感激不尽。”说罢,接过紫枢递过来的工具,拉着林信往湖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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