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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莞抬起头,低低的笑了两声,她那双古井一样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空堂堂的疲倦:“二少,我进不去你的世界,从前我愿意被你放在手心团团转,现在我真的很累了,你让我去过我应该有的生活,行不行?”
厉霖川从她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骨戒上似乎还残留着顾晚莞侧脸的温度,他把手放进口袋,指尖摩挲了半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顾晚莞僵了一下。
“要与不要都是我说了算,晚莞,我不记得自己给过你向我讨价还价的机会,”厉霖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等顾晚莞说话,冷漠的移开了视线,“脑子不清醒,就在这儿待到你清醒为止!”
帮我查一个人
厉霖川走了。
他没再给顾晚莞任何说话的机会,冷冷的抛下一句让她自己冷静,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日光还是从前的温度,只不过皮肤好像丧失了接收热量的能力,顾晚莞吸了吸鼻子,扯着被子披在身上,拨通了方灵的电话。
十五分钟之后,一辆军事越野飞快的开了过来,刹车声把正在发呆的顾晚莞拉回了现实,她抬起头,没等反应,方灵已经从副驾跳了下来。
“什么情况?”方灵眼睛睁得溜圆,“厉霖川把你放这儿的?他还是人吗!”
顾晚莞早知道她会这样说,反倒笑了一下:“怎么这么快?”
“我和秦瑞正准备去医院看你,走到一半接到了你的电话,”方灵向后示意了一下,秦瑞正关了车门,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来。
“怎么在这儿坐着?”他蹲下身,帮顾晚莞把被子向上拉了拉,低声问,“你和川哥吵架了?”
“说了些让他不高兴的话,”顾晚莞笑笑,冲他那辆车扬了扬眉,“里面有我的轮椅吗?”
方灵简直要被她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没有,怕你一个人在这里遇到危险,我们直接顺着定位赶过来了,轮椅之后再说吧,我们先回家。”
顾晚莞默默点了点头。
她这幅乖巧听话的样子让方灵刚提起来的火气又慢慢散了出去,她叹了口气,和秦瑞一起把顾晚莞扶上车,重新回到了秦瑞的公寓。
从这里出去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顾晚莞坐在沙发上,被方灵塞了个暖手宝在怀里,想到自己前一天的晚上也是在同样的位置被方灵塞了一杯牛奶,不由轻笑了一声。
“小琛还有三个小时下飞机,”秦瑞坐在她旁边,把刚才和顾琛的聊天记录翻给她看,“他说害怕吵醒你,就没联系,准备一会儿落地之后,再给你发消息。”
顾晚莞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有丘医生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看比起他来,你比较让人操心,”方灵倒了杯水,大马金刀的往她对面一坐,开始审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厉霖川把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扔在路边,这个解释怎么听怎么奇怪,别说秦瑞,就连方灵也不是很相信。
“白映秋来我的病房,说了一些话,”顾晚莞不愿意再瞒着他们,轻声道,“她说我和顾家都是二少手上的一局棋,当初我从二少那里偷来证据,是在他默许的情况下,他早有对付左家的心,但不方便露面,所以拿我做了这个引子。”
秦瑞瞳孔骤然一缩,小臂上的肌肉条件反射般紧了紧,半晌后,才缓缓松开了拳头。
“你知道他的打算对不对?”顾晚莞轻笑,把手里的暖手宝放到了秦瑞紧握着的掌心里,“所以你们那天起了争执,可惜我没能听明白你的意思。”
她声音轻缓,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但秦瑞还是绷直了嘴角,垂下了脑袋:“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是我自己想的太简单了,”顾晚莞接着说,“所以我向二少求证了这件事,然后提出了希望能就此斩断关系。”
她说的轻描淡写,可方灵随便的一想,也大概能想象出当时是个什么样的场面:“厉霖川同意了?”
“他会同意的,”顾晚莞无所谓的勾了下嘴角,“小秦爷,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
意外身亡
顾晚莞开了口,秦瑞自然不会拒绝,他正色了几分,低声问:“谁?”
“医院里面一个妇产科的医生。”顾晚莞目光微凌,眼底闪着细碎的寒光,“我之前,在医院碰见过顾盈一次。”
白映秋既然是有计划的污蔑,那她必然事先就知道顾盈肚子里的孩子出现了问题,从时间上来看,上一次在医院碰到顾志国,她们也许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你怀疑她们”方灵停顿了下,揉了揉指尖,她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竟然有用自己的宝宝作为筹码的人存在,所以明明想问,都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她的身体应该出了什么问题,不得不流产,”顾晚莞坐直了些,她知道以方灵的善良,可能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所以解释了两句,“我想先去问问那个医生,也许她知道些什么。”
这家医院大部分时间都由秦瑞运营,要找一个医生并不是难事,他听完顾晚莞的话,沉声应了下来,“可以,我联系院长,但是相应的,你得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厉霖川用雷霆手段终结了这件事,顾晚莞想查明真相他不反对,但如果她不够理智,要让顾琛的努力功亏一篑,那秦瑞一定会想办法阻拦。
“我还没想好,”顾晚莞明白他在担心什么,释然一笑,“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冲动,只不过想先了解情况,剩下的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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