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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的剑尖转向他,冷声诘问:“你又有何资格说这样的话?这二十年,占好处的是你,到了今时今日,太后还将你当做亲孙子,甚至比疼别人更疼你,可你是怎么回报她的?你与太子合起伙来欲要夺陛下的皇位!”
温瀛皱眉,剑指凌祈宴的场景似乎叫他十分不喜,但见凌祈宴神色镇定自若,按捺着没动。
凌祈宴扯了扯嘴角:“我是享了二十年不该享的荣华富贵,可这二十年里,王爷远在边境或许不知,皇后对我非打即骂,我十二岁就因她差点进了鬼门关,废太子一回两回三回地挑衅我,使阴招害我,无论他错得多离谱,陛下从来相信皇后相信他,只因我不学无术、不争气,丢了他的脸。”
“太后对我好,日后我自会竭尽所能回报她孝顺她,可我占了殿下身份二十年,我欠了他的,他非但不计较,还千百倍地对我好,我不该帮他?”
靖王闻言愈加恼火:“你们一个两个,嘴里只有自己,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有何面目在此大放厥词!本王今日就要代陛下除了你们这两个畜生!”
他手中剑送向凌祈宴,又陡然一转,指向温瀛,猛刺过去。
温瀛抬手,凌祈宴却比他更快一步,两指用力夹住了剑刃,指间很快有鲜血滑落。
温瀛的眸色彻底冷下,厉声丢出句“退开”,电光火石间抽出了随身带的匕首,与靖王的剑撞到一块。
第95章狼子野心
两营兵马在城门外交手,最后以林肃亲手将北营副统领挑落马下,余的人缴械投降告终。
暮色已沉。
靖王跌坐在椅中,闭着眼再不置一词。
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割伤,正在淌血,温瀛让太医去为之包扎,被他漠然挥开。
温瀛的肩膀上则受了靖王一剑。
先前他们叔侄俩交手,温瀛处处压制着靖王,但又刻意让着他,在生生挨下那一剑后,是靖王先弃了剑,之后他便一直是这副一言不发的灰败之态。
直到林肃押着北营的副统领进门来,与温瀛禀报,说宫外乱党已全部拿下。
温瀛轻颔首。
听到林肃的声音,靖王抬眼,带刺的凌厉目光望向他,林肃避开,只作没看到。
温瀛淡声提醒靖王:“皇叔您输了。”
回答他的,只有靖王的冷笑。
温瀛不以为意:“皇叔倘若执意再如此,外头那些人只能枉死了。”
被押跪在地上的北营副统领闻言瞠目欲裂,挣扎着想起身,又被林肃一手按下去。
他大声争辩:“本将没有造反!本将是奉陛下口谕,拿着陛下的调兵符前来救驾!你们污蔑本将!”
林肃已将那调兵符拿到手,递给温瀛看。
温瀛摩挲着其上的龙纹,这是大成历代皇帝才有的、能调动京畿所有兵马的调兵符,如今就在他手中。
片刻后,他沉声问道:“父皇这段时日一直病重昏迷不醒,这调兵符如何到的皇叔手里?”
那副统领还要争辩,温瀛没再给他机会,命人先将之押下去,留待处置。
靖王冷漠抬眼,终于开口:“太子殿下何必装模作样,这调兵符如何来的,你分明心知肚明,还有何好问的?你也不必说这些废话了,你连你父皇都不在意,又怎会在意本王和外头那些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便是。”
温瀛却道:“孤没打算杀他们,更没想杀皇叔,北营那头送去兵部的公文,孤会叫人压下,但得请皇叔给孤做个见证。”
靖王的眉峰狠狠一拧:“你还想做什么?”
“孤需要一道禅位诏书,也需要几个见证人,若有敬国公和皇叔一起为孤做这个见证,才能叫朝廷百官心服口服。”
“你休想!”靖王哂道,“你不是很本事吗?趁着你父皇在别宫这段时日,首辅次辅都被你弄走了,一力把控住朝政,朝堂之上谁还敢与你唱反调?还需要什么见证人?本王一个冥顽不明的老匹夫,只怕会坏了太子殿下的好事。”
温瀛轻眯起眼,眸色中多了些许冷意:“若皇叔执意不肯,孤便当真只能将皇叔和您的这一众部下以乱党处置,谋逆之罪,祸连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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