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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从她的口吻中嗅到一丝挑衅的味道。我轻轻一笑,对上她的双眸,道:“若无负心汉,哪得痴心女?得失之间,莫非菩提意。”
&esp;&esp;“说得好。这话倒是深得我心。”赫连长频轻轻抚掌,举止优雅道:“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呢?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esp;&esp;“我……姓白,名剑秋。”话到嘴边,我还是觉得最好不要用真名,谁知道和这些贵族牵扯起来会出什么事?还是小心点好。
&esp;&esp;“这名字,远不如你这姑娘有意思。”赫连长频笑笑,作势道:“莫不是在骗我吧。”
&esp;&esp;“不管叫什么名字,我都是我,何来骗人之说呢?”我温声说完,突然感觉到一道灼人的视线,抬头四下一望,不甚意外地看向她身后的院门,提声说:“您说是吗?丞相大人?”
&esp;&esp;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的殇夙鸾听到我叫他,微微勾起唇,缓缓踱了过来,坐到我对面的太师椅上,伸手将赫连长频拉在怀里,悠然道:“刚出去这么一会儿,回来就见你们聊得正欢。频儿,你说说,你们都聊什么了?”
&esp;&esp;若说刚刚仅仅是怀疑,这一刻我完全可以断定,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只是,一个是一国公主,一位是别国丞相,而且不管殇夙鸾的语气有多么暧昧,这决然不是情侣应有的气氛。那么,这样的关系,意味着什么呢?
&esp;&esp;我冷眼看着,注意到赫连长频被他拉走的那一瞬间,身体有片刻的僵硬。这就更有意思了,赫连长频如此迁就殇夙鸾,这金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sp;&esp;“没有说什么。”赫连长频温顺地坐在殇夙鸾身边,对我笑了一笑,道:“只是看你将这姑娘看得要紧,不让人泄漏一丝的风声。我一时好奇,就过来瞧瞧。倒是,这里的路可难走得紧。”
&esp;&esp;“哪里有什么要紧。不过是我的阶下囚而已。”殇夙鸾说着,瞟我一眼,继续道:“不过呢,秋儿住在这的消息,我一直严令不得外传。你今日却找了来,倒真叫我意外呢。若不是这里的仆人口风不严,就是来路不明了。频儿,你说,会是哪个呢?”
&esp;&esp;话音一落,四周听得懂的仆人都扑通地跪在地上,其他听不懂的见别人跪下,也都不敢站着。霎时整个院子里黑压压跪了一片,全似秋风中的落叶,瑟瑟发抖。
&esp;&esp;由此,便可出殇夙鸾的手段,不过这事我也管不着。倒是他前后不一的态度,让我觉得十分可疑。可见他们两人的模样,觉得自己一时也插不上话,顺手倒了杯凉茶,正要喝,却被殇夙鸾伸手盖住,只听他柔声道:“人呢?怎么不给姑娘预备热茶?都不想做了吗?嗯?”
&esp;&esp;跪着的仆人闻言慌忙要站起,混乱中,竟然撞在一起摔倒了好几个。我低低一叹,嗔怪地看了殇夙鸾一眼,和声对那些惶恐已极的下人们道:“都下去吧,这不用你们伺候了。”
&esp;&esp;回首对殇夙鸾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吓坏了他们,谁来伺候我?”
&esp;&esp;“无妨,再找一批也就是了。蚂蚁嘛,多得是。”殇夙鸾笑道。
&esp;&esp;伸个懒腰,我起身道:“我可等不得你去掏蚂蚁窝。你自便吧,我回屋躺会。”
&esp;&esp;“也好。今日秋儿受了惊,怕是累了。”殇夙鸾轻轻抚掌,对我道:“不过难得频儿过来,今晚我们就在这儿用晚膳,可好?”
&esp;&esp;想着殇夙鸾不揭穿我的身份也不知是打了什么主意,我的目光在赫连长频随身上随意转了几转,随意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esp;&esp;转过一座假山,我回头看去,正见殇夙鸾将赫连长频揽在怀里亲吻着,下颌抵在她细瘦的肩头,发丝倾斜,挡住半边倾城的容颜,仅露出的那一只绝美狭长的凤眼,却是看向我这边。见我回头,微微眯了起来。
&esp;&esp;收了目光,我一时猜不出他的想法,有些乱了心绪。
&esp;&esp;回到屋子,命人支了窗,放下纱帐。合衣躺在床上,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摸不到头脑。
&esp;&esp;先不提两人的关系。听赫连长频的口气,这地方一直隐秘得紧,那么,她是如何发现的?她摆明了不相信我的化名,却又不拆穿,是为什么?
&esp;&esp;而殇夙鸾,三个月来他一点都不让我知道外面的事,怎么今天突然告诉我了?然后又去而复返,偏巧就将赫连长频堵住了。语气中向是不满她私自打听这个院子,却又不直接发难。而且又帮着我隐瞒身份,为什么?
&esp;&esp;想到这些,平静了三个月的心,似乎又卷进了无边风云的日子,以前刻意忽略的事也想涌上心头。想起宗政澄渊最后那一句:“活着”,心陡然冷了下来。
&esp;&esp;当初殇夙鸾藏在宫中,他能完全不知情么?但是他却完全没有提醒我的意思。虽然我心中知道他不是故意,知他的处境也很为难。这些我理解。但是这么赤裸裸地被送上前线任人宰割,若说我没有一丝芥蒂地全然接受,那我就是圣人了。
&esp;&esp;胸口一阵烦闷,手无意中伸到枕头下,摸出一本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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