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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流的谣传在我的介入制止下,终究还是消失了。
经伤痛这么一打岔,虞殊也来不及分出心神去深入探究我心虚的点,我误打误撞得以瞒了个严严实实,没让那些话传到他的耳中。
我松了口气。
不过,也没松彻底。
因为翌日下了朝,内庭主管太监孟公公就来求见了。
内庭掌内务,它的管理范畴囊括了后宫大小诸事,而现任主管孟公公呢,则是我父皇生前身边最得力的人,也是小单子的师父。
更是我母妃的恩人。
故而他来求见,无论为的是什么,我都得先望着人情再说话。
“拜见圣上。”
孟公公久侍御前,虽已年迈了许多,但一见我,那跪下行礼的动作依旧丝滑利落,得了我的允才躬身起来。
各项礼节都手拿把掐,丝毫挑不出错来。
“公公来见孤,所为何事?”
我习惯了这样称呼他。
从前来御书房找父皇,有时父皇正会见朝臣,我就得在外头站着等一会。
孟公公只要候在那,见了我,就会过来陪我说说话,逗我开心。他像皇祖母一样,让我感受到了慈爱。
“圣上,前朝的德妃娘娘,您可还记得?”
德妃,我在脑海中搜寻了一圈,想起来了。
那位是在我八岁那年到宫里来的,听母妃说,父皇有一阵对她极为迷恋,有事没事就召她到跟前伺候,不过后来,好像就没什么消息了。
我不知孟公公提起她有什么用意,疑惑地问,“是父皇给您托梦了吗,要给德妃娘娘供香?”
孟公公摇头,“非也。”
“那为何提起她来?”我不明白。
“先帝曾盛宠德妃,德妃无儿无女,却一月之内被连进了三次位份,招得六宫不满。圣上当时年纪尚小,大抵不知道后续,”孟公公意有所指,“某夜,德妃误食毒物暴毙宫中,先帝大怒。经查,原是与德妃同住一殿的齐美人心中生妒,买通了试毒太监动了手脚,害死了这位宠妃。”
我悟出了点味道,但并没有被这故事震住,甚至觉得他想得有点多了。
“父皇的后宫庞大,自然会有自己不得面圣而眼红宠妃的人在,许是觉得人多方便浑水摸鱼,壮了胆子,便会头脑一热而下手害人。”
孟公公又摇头,“圣上,这与人多不多并无直接联系。人心是一样的,妒忌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生变。”
我拿指尖点着桌面,烦躁感开始升腾。
“那依公公的意思,孤今夜应当去谁的宫里走走?”
“圣上,月中了。”
后宫人少,我又不爱翻牌叫人那一套,内庭就按月初、月中、月末这么给宫妃们排了序。
月中是……郑嫔。
“孤知道了。”
我蹙着眉,心中只余三个字在不停地晃啊晃——真麻烦。
“还有一事,圣上,贵妃娘娘问您,璃少御御前侍奉有功,需不需要往上抬一抬位份?”
他方才还提起了德妃一月三升的事情,现下又问要不要升虞殊的位份,我颇为头大。还问什么啊,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别升吗?
罢了,不升就不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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