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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嬷嬷扶着废后赶去了北院儿。<p>
清玉苑挤满了人,有送葬来的狱卒,也有尚贵妃和皇上那边的人。<p>
白布揭开的那一刻,喜儿鹊儿和谢霜皆是差点没站住。她们扑到燕亭冰冷的尸体上,痛哭起来。<p>
“公主啊!呜呜呜呜!你……怎么……怎么就这么去了……”<p>
曲嬷嬷那树皮一样的脸上第一次现了悲伤之色,黄豆般的眼竟是沁出泪水。她紧紧握着废后的手,说:“娘娘,对不住……老奴没能……没能保住公主……”<p>
废后甩开曲嬷嬷,转着圈儿的大笑了几声。她拍着巴掌,咧嘴道:“你们干什么啊!怎地都哭成这样了啊!怎地跟奔丧一样,快是高兴一点啊。”<p>
回应她的只是一片戚戚哭声。<p>
废后挤到燕亭尸体旁边,使劲的扯着她的胳膊:“小仙女儿!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无趣!天还早呢,为何这就睡下了!你快起来啊!起来跟我玩啊!起来给我梳辫子啊!”<p>
“你起来啊!”<p>
“听见没有!”<p>
废后吼了两声,燕亭尸身依然冰冷。<p>
废后身子一晃,便是瘫坐在了地上,她抖着手去触摸燕亭的脸,声音轻颤:“小仙女,你怎么不说话了。你累了吗……”<p>
说着说着眼泪便是下来了,啪嗒啪嗒落在燕亭脸上。<p>
见废后这个样子,众人更是心碎不已。曲嬷嬷上前拉着废后便往后拖,她道:“娘娘!保重啊!”<p>
“不!我要看小仙女!我要再看小仙女一眼!”她挣扎着吼叫着,奈何曲嬷嬷力气太大,根本就不给她机会反抗。<p>
“娘娘,走吧。下着雨呢,咱们回去了。”曲嬷嬷带走了又哭又笑的废后,北院儿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p>
那些看热闹的人或是打探消息的人见差不多了,纷纷离开。<p>
喜儿、鹊儿和谢霜便是着了麻衣开始为燕亭守夜。<p>
喜儿看着燕亭的脸,忍不住的又是哭了起来。“公主……做了那么久的宫女,总算遇见一个贴心的主子了,喜儿不好,喜儿没用,以前还跟公主发脾气来着……呜呜呜……如果再来一次,喜儿一定……一定不会那样……”<p>
哭泣是会传染的,当悲伤的气氛开始弥漫,便会感染到旁边的人。鹊儿也是跟着哭了起来。<p>
谢霜的眼睛肿的厉害,她当真是不敢再哭了。她怕自己再哭便会因力量薄弱而现出原形。<p>
她们如此这般一哭便是两个时辰,早就累得不行。守夜到了半宿,一个个都撑不住了。尤其她们还坚持要跪着,膝盖又酸又痛,下肢酸麻无比。<p>
鹊儿是最先撑不住的那个,她没了力气,身子一歪就倒了。她紧紧捂着腿,哭喊着疼。<p>
谢霜赶紧起身扶着她说:“喜儿鹊儿你们太累了,还是去休息吧。”<p>
鹊儿咬着嘴唇摇头道:“不去。公主对我们那么好,我一定要为公主守满七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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