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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esp;&esp;郑岸见此情形，只想把自家弟弟拉回去暴打三天，挥手打断严子善话：“不用了，家中还有事，我先带他回去，今日叨扰二位公子了，告辞。”

&esp;&esp;说完拉着郑郁就走，转身瞬间就厉声嫌弃道：“你给我穿的什么玩意儿？回去把脸洗干净，爹已经备好抽条准备打死你了。”

&esp;&esp;“哥那透花糍真的很好吃。我们去买点吧。”郑郁小声向兄长辩解，脸上胭脂也在此时更加红润起来。

&esp;&esp;郑岸简直烦死这个弟弟，忍着把他在街上暴揍一顿的冲动，咬牙笑道：“你既然想吃，我回去给你做芙蓉花糕，你不学好还带着齐鸣，你看看你俩搞得什么乱七八糟。”

&esp;&esp;说完恶狠狠地看向早就心如死灰的齐鸣，后面觉得掐颈不雅观，就拉着郑郁手臂快步回去。

&esp;&esp;两人看着那身影走远，良久都不肯挪步，严子善叹口气，感慨：“郑小娘子兄长好凶啊！”

&esp;&esp;“如果你以后真与郑娘子结亲，那这个大舅子确实凶悍。成婚后他俩说不定一个动手，一个动口打死你。”林怀治这时候还有点良心，提点着严子善不要被美色所诱。

&esp;&esp;严子善撇嘴，表情无所谓：“那又怎么样，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esp;&esp;“无药可救！”林怀治剜他一眼，随后离开。

&esp;&esp;突然严子善想起什么，跟在林怀治身后大呼：“哎呀！我方才忘问她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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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的，这里的严子善对女装的郑郁一见钟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sp;&esp;因为这件事，少年时期的严子善忧郁了很久。

&esp;&esp;这忧郁的最大缘故就是被林怀治嘲笑，以及心动对象变成好兄弟。

&esp;&esp;传召

&esp;&esp;远方鼓楼传来鼓声，已是三更天。

&esp;&esp;郑郁一身疲意醒来，看室内不甚明亮，只有浅浅月色透过窗，照着屋内的陈设。

&esp;&esp;万籁俱寂时，庭院有微风拂过樟叶的声音。

&esp;&esp;他居然梦见七年前，他与林怀治、严子善三人初见时的场景。想到此，郑郁无奈笑了笑，后面严子善知道他是男子时，对他还扭捏了好几天。还问过好几次他真的没有妹妹吗？

&esp;&esp;至于林怀治，则是对他嘲讽几句，随后两人也没多大交流，偶有打猎出游，两人会碰见，但相谈不多。

&esp;&esp;这日的长安下了出现在赵茂家中，有些可疑，他也想过，万一这印章并不是他所想的是杀害赵茂的人留下的呢？是自己想错了路呢？

&esp;&esp;可赵茂为什么死，赵茂弟弟赵定及他病重的母亲又去哪了？自己在永州，与长安远隔千里，书信往来颇为麻烦。且刘千甫掌权，耳目众多自己也不好大肆打探。

&esp;&esp;他也没想到，林怀清从风寒病重到去世，只用不足两月的时间。

&esp;&esp;郑郁揉着眉心，有些乏累，想起林怀清写给自己最后的一封书信。

&esp;&esp;‘今尔一别，已有数月，念及往昔情谊，仍觉醉梦一场，只恨我身体欠佳，难再续往日之谊。恐不及九郎冠礼，特前赠礼，以贺佳辰之喜。若重于职上，万珍重自身，避忌周遭，君主未贤，望九郎谨慎以对，六郎待你之心从未更改。’

&esp;&esp;当时年关驿站不会送信，加之太子国丧，那封带有浓烈药味的信，是在林怀清去世半月后才辗转送到他手中。

&esp;&esp;林怀清少时临过钟繇的字帖，一手小楷漂亮有力，郑郁跟着林怀清时间久了，二人字迹有所相仿。金黄梅花纸浸着药香，可上面确是决绝之言。

&esp;&esp;郑郁思及最后一句，六郎待你之心从未更改，在烛光下叹口气，喃喃道：“他待我能有什么心啊！子若，我半点看不出来，你怎么也不说清楚，你这个弟弟向来是个三句话嫌多的人。”

&esp;&esp;殿外走廊有人向屋内走近，郑郁知道宿直时，德元帝可能会有传召，于是正了衣冠。坐于案前，拿起手中那本书做出认真样。

&esp;&esp;片刻内侍进门对郑郁行了一礼，尖声道：“郑御史，圣人传召，请。”

&esp;&esp;郑郁点头起身：“有劳内侍引路。”

&esp;&esp;郑郁随内侍走在承天门长街上，两侧是高峨耸立的六部九寺十六卫门衙，飞檐重叠章示着皇家威严，长街尽头是天子所居之地。

&esp;&esp;道路的积雪已被扫去，只余空旷悠长的宫道，长街上除千牛卫巡逻时整齐沉重的脚步声外。

&esp;&esp;就只有寒风袭来时，轻轻吹动内侍手中灯笼的声响，寒风禀冽吹的郑郁有点想两手搓膀取暖，他没想到今夜德元帝会召见，虽穿的多但寒风一吹还是瑟瑟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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