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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将将要醒,我便跑到门口给她又烧了碗水。此时她方才意识到自己睡得很沉,不过她却一直在思量着,这被子是从哪来的。我见她已然坐起,便把水端了过去。
“睡得可好?下次如果你怕冷,可以跟我说,我这里被子有的是。不过千万别再拿我当被子了。”
“你怎么会有被子的?”她歪了歪脑袋,很是好奇地问我。
“我来这之前带的,很奇怪吗?如果你想要,给你条也没什么,反正我不需要的。好了,你如果有事就去忙吧!顺便把被子带着。晚上可别跑错地方了。我还要打坐呢。”
雪貂小仙听了我的话,心头不知怎么地隐隐有丝暗痛。只是那种感觉却似不知为何,说不出个所以然。
“哦!你可记得晚上给我端碗水来。”看似她还有些迟迟不肯离去的样子,我便有些不耐烦道:“放心吧!你快忙你的吧!”想来,我真是怕了她了。
我正准备闭眼,没想到她又问了句,“对了,我叫雪月,你叫什么?”
我对她很是无语,白了她一眼,想想还是告诉她吧!“夏侯正,你快离开吧!我还要练功。”心说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婆婆妈妈的,有事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多日来的吐纳,让我的灵气有渐渐稳固的势态,我此刻越发得高兴。见时辰快到,我便烧了碗热水,将它带到雪月的墓地那。
刚到她那住的门口,我发现她一直站在那,好像在等什么?我好奇地皱皱眉,问她,“你这是在等谁呢?这终灵门,还有你的同类?”
“没~~没有。只是闲着无聊,所以就看看。”雪月似乎有些紧张地看着我答道。
这也没什么好看的啊!天天是这幅白茫茫的景。”嗯!那好,明日一早我再过来,你先休息吧,对了。可别再无缘无故跑过来了。虽然你是妖,这点我倒不计较,但你毕竟也是女儿身,次次拿我当背子总是不好的。”我突然想到,估计她又要火大。哪知道,她竟然没一点反应,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半夜,我喝了碗热水后,由于白天的时候,这灵气已巩固,这会儿需要再次提高。所以晚上多练了些提升灵力的法术。等练完,感觉都已经是半夜了。刚想就这么睡了,我无意间发现门口不时的有什么在往里张望。我手中升起一团火苗。定睛一看,发现原来是那雪月。她着实没个准备,有些慌张,愣在了那。
“你怎么还不睡呢?怎么又来我这里?还有,你裹着这么厚的一条被子做什么?”雪月,被我突如其来的几个问题又给弄晕了。
“瞧你这样子,快点进来,外面风大。”听我这么一说,她倒没什么忌讳,乐滋滋地奔了进来。我看这样站在门外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急忙唤她进来。聚了些柴火,用法术升起了一个火堆。这里没什么可以烧,我只得用个土堆,然后在外面找些带雪的树枝烧。她在一边还不时说了我两句傻,但她却不知,这离火在手,所以火不会灭。
“你是怎么生火的啊!在这个终灵门是很难生火的。”她本意想去摸摸那离火,只是我这一抓,她手臂倒是疼了些,但总比被烧的要好。
“你是不想要你这手了吗?如此模样,少条胳膊的问题,怕是将来就没人会怜香惜玉哟!”我正欲放开,不巧的是,她可能有些下意识的动作,甩手的力度大了些,尽把我这臂膀给丢了去。我没个防备,立足未稳,这臂膀就顺着甩手的方向出来去。可惜我这算盘打了太快,尽然误以为我本是离火之躯伤不到我分毫。奈何我这道行还没完全继承过去,这离火一上手,那血肉便模糊了起来,整个在我臂膀上显出一圈红印。倒与那奴隶烙印无而二异。
“你!你怎么样?”雪月见我刚才的意思是在帮她,那本来的怒意倒成了万般悔恨的歉意。我收了收心法,把这离火从手臂上消去。心说,“这下好看了,这疤怕是生生世世都得跟着我了。这形象本身就不怎么地,这下可永远都没法低调了。”眼见那雪月在边上干着急,两手似近非近,想着怕是有些担心我这伤。
“不碍事,这离火毕竟是我的东西。你先睡吧!我调息下,明日便好。”一个人坐到一边,也不管她如何去想。
雪月的性子,要说如何,我是说不上来。毕竟是兽妖族,在这三界之内的兽妖能够得到创灵的垂青得以保留,还不被放逐到三界之外。说实话,这品性一定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这妖的个性与情感,我们这些凡人修仙得道的却很是不解。想当初师傅坐下弟子全是兽妖,那玉虚门中道人就是看不惯。到最后死的死,伤的伤,被圈的圈,更为难堪的当然还要被骑。这确实是有点过了,谁修道容易,却要那般作践它们?
许是这亏欠的内疚向来是她兽妖一族的通病。整个夜里,雪月都没睡个安稳,心里一直惦记着我这伤的事。时不时地左翻翻,右动动。折腾了半天,一看天都已朦亮。我正欲打算起身烧水,她却也坐起了身子,不过眼神还是有意无意地盯着我那伤口的地方。
“你这都一夜没睡好。早跟你说了,我没事,你又不信。你赶紧睡个回笼觉。”也没等她提什么,我便出了门。雪月此刻怕是真累得不行,只是听我说没什么事,倒像是整个人都松了下来,倒头就睡。等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已是午时的时候。
见她刚起,为了调节下她内心的感受,我走到她身边,用手敲了敲她的头,低头问道:“想不想喝点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我一眼,又把头一低,沉默不语。这模样,倒甚是可爱。
冷清的日子里,聊天,喝茶其实是最为惬意的。现在两人在一个墓里待着。不同于往日,我寻思着,如果再这样没日没夜地修炼,怕是也辜负这难得的氛围。遂从袋子里拿了张小桌,一把茶壶,两个杯子。这惬意就显得就有型了许多。
都说苦中作乐,自得其乐。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有火,有热茶其实乐得也就够了。倘若来些酒肉倒又失了些许的调调。
“你怎么什么都有啊!来这地方,你可好准备,早说嘛!”雪月此刻的欢喜,怕是自她来这里之后的头一遭。
“也没什么,出门在外,备些东西总是不错的。虽说看似有些做作,但少了点苦还是值的。”我一边给她倒茶,一边又在思索些可以聊的话题。反倒是她这会儿放得开,率先问我。
“你为什么来这里?”这样的问题,其实很普通。所谓聊天,至少要先明白对方是做什么。这样才能彼此有深入的沟通。只是我那散漫的习惯,此刻又爬上了我这嘴门。
“说身份,太沉重了,知道了,也没什么意思。反正名字都清楚了。其他那些似见似忘的东西,听多了也是个烦恼。你说是不?”
“切!不说就算了。反正本姑娘,可是妖族的公主。我可不怕谁找我麻烦。”这霸气的出场,想想也是个不吃亏的主,但如若真是公主,她被罚在此,那必定是做了很大的错事。可我也没心思知道。这年头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你倒是豁达,你父王生你,怕是生错对象了。像你这样的应该是个男儿身才对。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但凡你有个什么哥哥姐姐弟弟的,一定被你吃了亏,是也不是?”这话匣子开了,雪月却是稚嫩的很,不管不顾地,倒出她那心许没几个人知道的糗事。
虽不知道她如今有多大,但就她这样的心性,怕也大不了多少。按道行来算也就个四五百年的样子。
“还真被你说中了,在妖族。父王最疼的就是我。我哥哥姐姐都拿我当宝。弟弟们也都向着我,让我欺负。”
“哟!看来,你们家,你还是女的当中最小的咯?难怪,都说最小的女儿,性子野。看来你这野,怕是闯了不少的祸事吧!”雪月听我这么一说,倒是更来了兴趣。我一嘀咕,这丫头难道想把她那轰天动地的错事,当成自我骄傲的资本,道与我听?这似乎太有些百无禁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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