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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幼儿下毒罪该谁(第1页)

张颜亮和刘佳结婚刚满一年,女儿巧巧就诞生了。三年后夫妻俩又生了一个儿子阳阳。两个小孩子刚刚懂事不久,就表现出顽童的劣性,经常做出一些调皮出格的事情,让夫妻俩非常头疼。

刘佳性格火爆,她从小经常被信奉“棍棍棒下面出孝子”的父母打骂,受这一观念的影响,她对自己的孩子也经常采取这一粗暴的教育手段。两个孩子只要一有过失,她对孩子非打即骂。也许是经常打骂孩子的原因,两个孩子见了妈妈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吓得直哆嗦。

张颜亮性格恰恰相反,他很少打骂孩子,两个孩子对他十分亲热。尽管张颜亮反对妻子打骂孩子,但他却管不了妻子。妻子的脾气不好,张颜亮也非常怵她。两口子一旦发生矛盾,刘佳也经常动手打丈夫。张颜亮惹不起她,遇事只好忍让和躲避。时间久了,在这个家庭里,刘佳是“黑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

有时候,张颜亮劝刘佳:“孩子还小,不懂事。你别再打他们了。两个孩子怕你怕得不得了,你就不怕孩子记仇啊?”

刘佳撇了一眼丈夫,“哼”了一声,说:“好孩子是打出来的,自古以来就是这个理。我小时候经常被爹妈打骂,长大以后我也没有记恨我爸和我妈。”

张颜亮见劝不了妻子,也没有办法,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电视去了。他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是当妈的,打孩子也不能打得太过分。

转眼间,女儿已经六岁了,儿子也三岁了。两个孩子确实比较乖,很少惹妈妈生气。即使想要玩一些过格的事情,两个孩子也只能在妈妈背后玩耍,从来不敢在妈妈跟前犯错误。不过,小孩子的天性就是玩乐,犯错误总是难免的。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巧巧经常出去和邻居家差不多一般大的小朋友玩,小弟弟便央求姐姐带自己出去玩。两个孩子相差三岁,小姐姐不愿意带领小弟弟出去,经常惹得小弟弟哭闹。妈妈每听到儿子的哭闹或听到儿子的告状,就会不由分说地对女儿痛打一顿。巧巧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左邻右舍都知道刘佳经常打孩子,有时会私下说:“刘佳这个女人,心肠特狠。对自己的孩子也舍得下死手。”

刘佳听了也不在乎。她说:“玉不琢不成器,孩子不打不成人。我这是为孩子好。”

夏天到了,山坡上的野草莓成熟了。红红的野草莓像一托托红玛瑙,长在绿色的枝叶间。远远看去,绿中透红,在阳光下闪着红光,亮晶晶的,特别好看。长白山区的山野,从春到秋,各种野果千奇百色,味道甜美,会吸引许多小孩子上山采食。也有许多成年人到山上采摘,拿到城里出售。

星期天,幼儿园放假,邻居家的几个小孩子来找巧巧。老远就听到小山子喊:“巧巧,今天我们去摘红笸萝(野草莓的方言叫法),你去不去。”

妈妈正好不在家,巧巧一听高兴极了,从土炕上跳下来就往外跑。

阳阳听见姐姐要上山玩,他一把抓住小姐姐的衣襟,说:“姐姐,我也去。”

巧巧知道上山去玩是不能带小弟弟的,她一把拽开小弟弟的手,说:“你在家等我,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阳阳不肯,巧巧没有办法,就推了弟弟一把,跑出去了。

阳阳见姐姐不肯带自己去玩,就坐在地上大声哭着,哭的时间长了,阳阳就趴在地上睡着了。

刘佳从田里回来,一看儿子趴在地上睡觉,立马急了,她把儿子抱到炕上。阳阳醒了,喊了一声:“妈妈。”

刘佳问道:“你姐呢?你怎么趴地上睡觉了?”

阳阳告诉刘佳,“姐姐不领我上山。”

刘佳非常生气,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小丫头片子,还长能耐了。等你回来,我非好好地梳梳你的皮子(打人的意思)不可。”

日头偏西了,巧巧带回来一兜野草莓。她看弟弟正在院子里一人玩,就把野草莓递给阳阳,说:“阳阳,你看这是什么?”

阳阳看到了红红的野草莓,非常快乐。他拿起一颗放到嘴里,甜甜的果汁被挤压出来,流进了食管。阳阳快乐地扬起笑脸,说:“姐姐,你真好。”

阳阳的话音刚落,刘佳的尖厉声音却传了过来:“巧巧,你过来!”

巧巧吓得冷丁哆嗦了一下,她胆颤心惊地走到妈妈的面前,只见妈妈已经抄起了一把扫地的条帚。巧巧赶紧说:“妈妈,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

刘佳根本不听,她一把拽过孩子,抡起条帚就打在女儿的屁股上。

“叭!”一声响过,女儿发出一声惨叫:“哎呀!”

“叭!叭!”接连几声抽打声音响过,巧巧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音:“妈妈,我疼呀!你别打了!我求你了!”

巧巧的惨叫声音引来了奶奶,奶奶赶紧跑进院子里,一把抢过刘佳手里的条帚,说:“巧她妈,你也真能下去手。孩子都叫出什么动静了,你还打!”

刘佳平时和婆母关系很好,她见婆母来制止她打孩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罢手。她罢手时,又骂道:“你这个小瘪犊子,就是属牛的,皮紧,三天不梳理就敢上房揭瓦。等你奶奶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巧巧被打得太厉害了,她趴在炕上不住声地哭泣着。

傍晚,刘佳蒸了一锅馒头,馒头蒸好以后,她把馒头放在锅台上,就开始收拾院子。刘佳虽说脾气不好,但持家却是一把好手。她正干着活,看见丈夫张颜亮带着一身疲倦回来了。张颜亮在邻近的一个砖厂干活,非常辛苦。

刘佳急忙扔下扫帚,把手洗了洗,把做好的饭菜和馒头端到了炕桌上。她给丈夫拿过一只酒壶和一只酒杯,说:“喝两杯吧,解解乏。”

饭菜放好以后,她转向住外走。张颜亮说:“忙什么呢?一块吃不行啊?天天这样,俺们爷们吃饭,你忙忙火火地,干个不停。我们怎么能吃消停啊。”

刘佳说:“我都习惯了,你们先吃。我去把猪喂喂。”

不大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一阵“罗罗罗”唤猪的声音。

张颜亮倒上一杯酒,端起酒杯,“滋溜”一声,一杯酒就下肚了。他见两个孩子没有上桌子,就说:“巧巧,你和弟弟怎么不吃饭呢?”

巧巧向院子里看了看,说:“爸爸,今天的馒头你不能吃?”

张颜亮放下酒杯,有些疑问:“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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