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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八年,他是活在至高无上的位置。
身边没有可以与他坦诚相待的人,高处不胜寒,身边曾经熟悉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连尧清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称呼他教主。
只有在他们私下相处时,尧清才会偶尔喊两句“师父”,可慕容棠能从尧清的话里感受到疏远。
无论尧清说多少次想见他,慕容棠都觉得这些并不是尧清的真心话。
少年的心思,还真是复杂,一边说着自己想要的,一边又不够坦诚,到底是自己长大了,想要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慕容棠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失落。
这些小事,不足以让他恼怒,可就是慢慢的渗透,一点点让他心里困惑。
“你今天有点反常。”江柳对慕容棠道,“好像有心事。”
慕容棠道:“何出此言。”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可我总觉得你和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一样,没什么区别。”江柳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连忙改口风:“你看我这嘴,乱说什么,你现在是一教之主,声名鹊起,威震武林,怎能与当日同语。”
“江柳,拜月堂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换过主人,它一直在等候你。”慕容棠低声道。
江柳开始打哈哈,“不是说要选拔吗,也要给年轻人机会啊,哈哈哈哈哈。”
“还有三个堂空缺,够了。拜月堂我只留给你,别人,我不给。”
江柳沉默了。
他不能说不感动,也不能说自己不稀罕。
这儿可是他的家。
当年他亲手杀了褚候芳,并且斩下他的头颅。
为了巫教的太平,为了他的诺言,他杀了挚友,而他也恨自己那么多年,没有看清褚候芳会叛离巫教,当年褚候芳和慕容棠的矛盾,是他心里的结。
他以为这些年他可以淡然,但是想到褚候芳的头颅曾悬挂于忠义门示众,抉衣下落不明,他的心中就有一道坎过不去。
“你可以再考虑,想清楚了告诉我。”慕容棠说罢给他满上酒。
尧清并不敢多喝,和一同练武的伙伴们喝了几杯以后他就出门透风了,听着屋子里偶尔传出来的笑声,尧清闷闷的坐在回廊的靠椅上,他拿着平安符心里不是滋味。
义父很久没对他这么笑过了,他总是温柔的,也有耐心教导尧清,可是随着义父在教中的威望越来越高,他们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亲密。
尧清背靠着柱子,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谈心。
有的只是传道授业解惑,还有任务与责任。
尧清知道,他该懂事了,不能像孩子撒泼不放手,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嫉妒,发疯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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