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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那掩饰着狠辣心肠的面具下面,究竟还掩饰了多少自己揣测不到的东西。
不过这光景,秦淮倒忽然间神智一清,明白了钟信会说出这些话的本意。
既然这工夫,还不能确定外面的状况,也不想让窗外窥听的人知晓里面的人已经警觉,那自然,就要弄出一副没有警觉的样子出来。
要知道,自己和老七现下,可不是什么大学的室友同居同寝,而是刚刚入了洞房的一对干柴烈火,别说是他说的那两句状似亲密的话,便是这会子嗯嗯啊啊,床摇屋晃,也完全合乎情理。
所以这会子,自己是不是也该适当地说点什么,才更配得上洞房花烛夜里,新郎方才情切切的言语呢。
秦淮深吸了一口气,嘴张了半晌,才终于开口道:
“叔叔,你慢着些…别碰到那里,实在是痒得很……”
大约是日常看奇情小说的时候,脑海里有了些积累的缘故。秦淮也没有想到自己憋了好一会子,开口却冲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间,当真尴尬到了极点。
并且他只觉得这话一出,身边那个影影绰绰立在床边的身影,忽然很明显地浑身哆嗦了一下,继而,又开了口。
“嫂子,你这雪白的身子穿上这守贞锁,倒真真是绝配,只是现下还是让老七帮你脱了它,切莫弄湿了这锁里封存的东西,才是正经。”
秦淮没有想到,钟信在说了几句洞房中情人间的蜜语后,竟忽然把话题引到了那守贞锁上,并且字里行间,明显故意在暗示那锁中藏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只是,那“弄湿了”这三个字,又是什么鬼!
直到现在,虽然自觉已经对钟信了解了很多,可是他的一些所作所为,却依旧还是会出乎秦淮的意料。
难道他竟不怕被人偷听了这样的话,而猜测到秘方便在他手中吗?还是他现下,本来就想让人知道这一点。
秦淮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些懵懂,完全不知该怎么接下他的话去,只得下意识地“嗯..嗯”了几声。
只是他这低低的嗯啊之声在暗夜中传出来,倒真是合了那洞房里香艳的节奏,听在有心人耳中,当真如听了一场洞房外绝佳的墙角。
“夜深了,今天这一日,也实是累坏了你,嫂子便快快歇息吧。”
终于,这场难熬的戏算是演到了尾声。
钟信慢慢躺到床边的地铺上,在暗夜中,秦淮可以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良久,院子里传来了一直没有听到的促织叫,倒愈发显出了院子原本应有的幽静。
一直没有睡意的秦淮慢慢翻了一个身,生怕吵醒地下呼吸均匀的钟信。却不料地铺上,倒传来了他淡淡的声音:
“方才让嫂子感到难堪了吧?老七也是没有办法,原知道大约会有人来听洞房的墙角,只是没想到,听起来并不是那个二房的丫头,竟是别的什么人。嫂子却也不必多虑,只管放心休息,这一切,老七心中自有盘算,到时候,这些躲在暗处的小人,自然都有见光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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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难得一个阳光清透的好天气。
六少爷钟智却闷在卧房里生着一场大气,手下有几个少了些眼色的丫头,已经被他借着些差错骂得狗血喷头。
众人皆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唯有他贴身的丫头娇儿仗着素常受宠,堆着笑脸凑过来道:
“六少爷快别上火,别和那几个没眼色的东西动了真气,这眼看着要出远门了,若真气出些好歹,路上再着了罪,那可如何是好。说来也真是的,这种出门验货的苦差使,不都是公司里那些人的事吗,二少爷做什么偏要六少爷过去,便是倚仗着少爷,也不该让您这般辛苦啊。”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雪白的胳膊,便要给钟智按按肩膀,钟智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悻悻地道:
“他倚仗我?那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倒是看我吃着公司的薪饷和分红,大约没他那般辛苦,心里头不平衡还差不许多。”
娇儿不敢再伸手去给他按摩,便挥了手中的团扇,为钟智扇起风来。
“六少爷倒也可以想开一些,只当去广州那边游玩一番,心里岂不就快活了。您再多带两个人去,有什么活计,让他们操心便是,您只管多看看那这的风光和美人,也便是了。”
钟智的脸色终于舒缓了一些,一只手摸到娇儿的屁股上,用力拧了一把。
“那地方的美人再多,也比不上家里面的招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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