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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了。”
&esp;&esp;白飞鸿的手抵在花非花胸口,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倒不是她觉得他说的有什么不对,只是这终究是蜀山剑阁的地界,江天月作为剑阁的继承人亲自来道歉,她不能不卖他一个面子。
&esp;&esp;她静静看着江天月,片刻之后,忽然开了口:“这些话你不应当同我说。”
&esp;&esp;白飞鸿收回拦着花非花的手,拢进衣袖之中,神色淡漠。她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看起来究竟有多么像希夷。
&esp;&esp;“险些遇害的人是我师弟。”她淡淡道,“我虽是他的师姐,也没有替他决断的权力。”
&esp;&esp;那目光越过江天月,落在戴鸣的面上,她的话虽是对着江天月说的,目光却对着戴鸣。
&esp;&esp;“江道友也不必替你师弟将话说的那么满。”她的目光终于回到了江天月脸上,“失了手臂的人是他,他要怎么做,都是他自己的事。他要怎样想,旁人也强迫不得。你认为呢?”
&esp;&esp;江天月一时哑口无言,沉默一会儿之后,他再度对着白飞鸿拱了拱手。
&esp;&esp;“是我妄言了。”他只说了这样一句。
&esp;&esp;白飞鸿闭了闭眼。
&esp;&esp;云梦泽要不要原谅戴鸣,那是他自己的事。戴鸣会不会继续憎恨云梦泽,旁人也左右不得。归根结底,每个人都只能管好自己的事情。刀没有落在她白飞鸿身上,失去手臂的也不是江天月。无论他们的经历有多么相近,也终究不曾真正替代过那个人去遭受那么一轮罪。
&esp;&esp;唯有他们自己,才能决定要怎么想,怎么做。
&esp;&esp;她在这里谈什么原不原谅,他在那里说什么约不约束,都不过是妄言罢了。
&esp;&esp;花非花站在一旁看着白飞鸿,难得没有开口嘲讽,也没有阴阳怪气,只是稍稍侧过了头,鬓发的阴影遮蔽了他半张脸,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究竟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
&esp;&esp;“好了。”
&esp;&esp;见几名小辈都陷入沉默,昆仑墟掌门再度开了口。
&esp;&esp;“论理说,老头子我方才说了那些话,此刻是不应当再开口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几位小友。”
&esp;&esp;他敛了笑,目光落在戴鸣脸上,语气倒照旧是和煦的。
&esp;&esp;“云梦泽可曾对你们做过不好的事情?”
&esp;&esp;江天月摇了摇头:“不曾。”
&esp;&esp;戴鸣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此刻也终究是缓缓低下头去,从喉中艰涩地挤出了两个字。
&esp;&esp;“……没有。”
&esp;&esp;“你们以为,陆迟明弑父杀母是受了云梦泽的教唆吗?”
&esp;&esp;江天月再度摇了摇头,倒是戴鸣猛地抬起头来,眼睛里如有火光。
&esp;&esp;“我还没有蠢到会这么想!”
&esp;&esp;“的确。”掌门微微颔首,“就算先前有那样的念头,看了云梦泽身上的伤,没有人还能继续这样想。”
&esp;&esp;“……”
&esp;&esp;戴鸣咬紧牙关,如同在和自己较劲,又像是想要继续紧攥着某个念头不放手一样,死死攥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几乎就要淌下血来。
&esp;&esp;掌门却浑然不觉一般,只静静地望着他,继续问了下去:“你既然知道那些事都与他无关,也知道他从不曾伤害过你们,那你为何要憎恨他?只因为他是陆迟明的弟弟?”
&esp;&esp;戴鸣浑身颤抖起来:“可他的确是陆迟明的弟弟,而且那个魔头唯独只放过了他——”
&esp;&esp;“可那又如何?”
&esp;&esp;不同于白飞鸿,卓空群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仍旧是一团和气,仿佛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esp;&esp;戴鸣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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