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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第1页）

&esp;&esp;但若以劣币驱逐良币，流入市面，那么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将财富收拢回来。

&esp;&esp;祝含之很轻地笑了一声。

&esp;&esp;“你知不知道，私自铸币，与诽谤皇亲，皆是死罪？”

&esp;&esp;周鸣玉看见祝含之这一笑，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esp;&esp;“谁生谁死，还说不准呢。”

&esp;&esp;

&esp;&esp;周鸣玉这次去端王府，其实也是想确定原之琼的反应。

&esp;&esp;她思忖道：“杨简才回来，又要奉命出京，而我瞧原之琼那副模样，恐怕是早就派人回了晋州对付杨简。娄县的矿必然出事了。”

&esp;&esp;祝含之也就不与她多废话，开门见山道：“你想怎么做？”

&esp;&esp;周鸣玉道：“我要去娄县。”

&esp;&esp;当年旧案的卷宗都放在大理寺，而杨策身在大理寺，她若想要设法从杨家的眼皮子底下拿到卷宗，几乎毫无可能。

&esp;&esp;但是端王那边，线索就多了。

&esp;&esp;娄县的私矿是他们的纰漏，只要借机生事，必然会迫使他们动手。有了可乘之机，她才能知道，端王府究竟是为什么在谢家案后离开上京。

&esp;&esp;私自铸币做一州之地的土皇帝固然舒服，可若能留在上京，又有封地支持，岂不富贵更甚？

&esp;&esp;祝含之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起身走到书架旁，拉开抽屉取了一块玉牌出来，交给了周鸣玉。

&esp;&esp;周鸣玉接过来看了一眼：“这是去各地商铺查账时，自证身份的符牌？”

&esp;&esp;祝含之点头，道：“太子殿下给我传信，说今上已命工部大臣外出巡查矿脉，说着话等着了。

&esp;&esp;两个人上了车，车轮慢慢地滚动起来。

&esp;&esp;周鸣玉打趣她道：“你刚才倒是跑得快。”

&esp;&esp;绣文扁嘴，道：“我才没那么蠢呢，知道的越多越危险，我不赶紧走，难道还一直傻坐着？”

&esp;&esp;她顺手将旁边的竹编小篮子收到了脚下。

&esp;&esp;周鸣玉看见了，好奇问道：“你还真去买东西了？买什么了？”

&esp;&esp;绣文就将东西拿过来给周鸣玉看：“这不是要清明了吗？王姐姐她们要两小壶黄酒做烧鸡，说是忘买了，出门时叫我去买回来，好回头做了供上。”

&esp;&esp;周鸣玉恍惚地看了一眼，顿了一下，方喃喃道：“真快。”

&esp;&esp;那年春暮里，她在狭窄肮脏的囚车里被运出上京，连命都难保，哪里有空闲去祭拜家人。

&esp;&esp;在外面的那些年，也只是简单地向着上京的方向磕三个头，再多烧些纸。

&esp;&esp;也就是去年回来时，她得空与姚娘子告了假，白日里借马出了一趟城。

&esp;&esp;乱葬岗在城郊，埋的人除了穷凶极恶的罪犯，就是无辜屈死的亡魂，寻常人觉得戾气太重，平日里根本无人前去。

&esp;&esp;周鸣玉那时不敢叫人看见，只能将马藏远，自己偷偷摸摸地上了山。

&esp;&esp;谢四娘当年为家人们收敛尸骨，可是谢家上下百余号人，她一个姑娘家，又能有多大的办法。只能是将亲人们的遗骨在大坑中摆整齐罢了。

&esp;&esp;所以周鸣玉去的时候，此地一个墓碑都没有，只是一片郁郁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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