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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秦昭序拆开巧克力蛋糕，点燃数字二十一的生日蜡烛，非常有仪式感地蒙住温宁安眼睛。

&esp;&esp;吹声口哨，伊布从舱门探头。

&esp;&esp;温宁安失去视觉感官，嗅觉和触觉变得极为灵敏。秦昭序的身上有独属于他的清洌气味，虽然经常抽烟，指腹却没有烟味残留。

&esp;&esp;不知怎的，秦昭序稍稍挪转她的方向。

&esp;&esp;“准备好了吗？”

&esp;&esp;气息拂过温宁安耳际，她觉得耳根热，皮肤绒毛都在颤抖。不用看，铁定红成一片。

&esp;&esp;果然听到秦昭序意味深长的笑声。

&esp;&esp;“准备好了，我要吹蜡烛，手拿开吧。”温宁安清一清嗓子。

&esp;&esp;秦昭序依言，慢慢地，手掌离开她眼睛，往下搭在她瘦薄的肩头，仿佛把她完全拢在胸口，“温宁安，你看前方。”

&esp;&esp;温宁安下意识跟随肩膀上的力道，向远处望去。

&esp;&esp;那是一幅难以形容的场景。

&esp;&esp;寒冬夜晚，干净清冷的月光溶在江面波浪，像是银河沉入水里。此地已达明市城界，春申江畔人声沉寂，温宁安体验到一种被全世界遗忘的抽离感。

&esp;&esp;生日蜡烛的火光摇摇曳曳。

&esp;&esp;她忽然从遥远的地方听到微弱的轮船汽笛声，伊布应该也听到，朝相同方向望去。这是她们所熟悉的声音，从前住在春申西岸，总能听到途径的货轮发出声响。

&esp;&esp;汽笛声愈加清晰。

&esp;&esp;视线里，满载集装箱的贸易远洋货轮，前头有只小小的领航船。钢铁巨兽在月色下仅是一片毫无威慑力的剪影，轻轻悄悄穿行而过。

&esp;&esp;也许是从苏伊士运河而来，途径曼德海峡和孟加拉湾，终于在今晚抵达春申江。

&esp;&esp;“吹蜡烛，许愿。”秦昭序提醒。

&esp;&esp;温宁安闭起眼睛，脑海一片空白，说来可能令很多人诧异，她过生日从没许过愿。

&esp;&esp;有的人，曾经生活如意到，连生日愿望都想不出来。

&esp;&esp;不好让秦昭序等太久，她缓慢地睁开眼，按照步骤吹蜡烛。

&esp;&esp;伊布迫不及待，想吃巧克力蛋糕，温宁安不准，甜腻的奶油对萨摩耶身体不好。

&esp;&esp;用勺子剐蹭丁点儿，给伊布舔一口，就当喂它吃过蛋糕。

&esp;&esp;伊布甚觉无趣，扭着屁股回二楼船舱。

&esp;&esp;温宁安的生活习惯，健康到不像年轻人，夜宵不吃甜品，不吃烧烤，不吃火锅。蛋糕只象征性咬两口，放到一边。

&esp;&esp;抬手看表，还没过十二点。

&esp;&esp;“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温宁安问。

&esp;&esp;“有回在地图上看到这里有片多出来的水域，既非禁区也不是主航道，心血来潮，过来看看。”

&esp;&esp;“那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过生日？”

&esp;&esp;秦昭序望向她，眼神专注到让她有被偏爱的错觉，“不记得了？你自己说的。”

&esp;&esp;“我？”

&esp;&esp;“嗯，那天在苏茜花园。”

&esp;&esp;温宁安稍作回忆，很快记起，那晚教堂背后，秦昭序问她生日怎么过，温宁安的回答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伊布一起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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