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耷拉着脑袋,站了起来,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小声道:“对不起,相父!朕是日前看到有一名宫女在偷偷看话本子,看得满面幸福,一直偷笑,朕有些好奇,便拿过来看了看。”
“朕再也不敢看那些杂书了,朕一定好好看奏折,好好看策论,不再辜负相父对朕的期望。”
早知道不来相父跟前嘚瑟了。
竟是几句话就被相父看出来,自己看了一些不该看的。
杨大伴这会儿也擦了一下额角的汗,尴尬地道:“相爷,陛下也没有看很久,只看了半个时辰便看完了,后头也没有叫咱家再去寻别的话本子回来……”
他也担心啊,作为陛下身边的奴才,若是没看好陛下,叫陛下在年纪小的时候,便歪了心思,那自己也是有大罪的。
相爷或许不会将陛下怎么样,但杖毙自己一个奴才,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沈砚书听了杨大伴的话,神情缓和了一些。
小皇帝连忙道:“是的,相父,朕真的就看了那一本!朕只是想着作为帝王,博览群书也是应当的,朕决计没有到玩物丧志的程度。”
沈砚书敛下了眸中冷意,淡淡道:“陛下有分寸便可,望陛下记得,不到一年,陛下就要亲政了。”
小皇帝听见亲政就心烦,但他也知道,那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
相父能为他担几年,却不会给他担一辈子。
哭丧着脸道:“朕知道了,别训了,相父别训了,朕今日本是一片好意啊……”
沈砚书没再说什么,只是道:“臣先回府了,陛下回御书房,再批阅半个时辰奏折吧。”
小皇帝:“……朕知道了。”
沈砚书起身离开。
将手里编好的花环,递给乘风拿着跟上。
眼看相父大步离开的背影,小皇帝目送了良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母后和国舅总是与朕说,要当心相父狼子野心,会觊觎皇权。”
“担心到了朕到了十四岁,相父也会因为不想放权,而拖着朕亲政的时间。”
“可他们哪里知道,相父一直耳提面命,担心朕松懈了,他只想着让朕越早亲政越好。”
杨大伴心里有些想法,但不敢出声。
小皇帝看了对方一眼,苦笑了一声:“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敢说,朕心里也明白。”
真正觊觎皇权的,真正想替他一直做这个大齐的主的,从来不是相父。
而是母后和舅父。
……
沈砚书回到了相府。
乘风跟在沈砚书身侧,大着胆子嘀咕道:“陛下小小年纪,歪理还挺多,竟然还提出在花环里头放宝石,笑死,相爷您是那么俗气的人吗?”
却不想,沈砚书听到这里,偏头瞧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很。
乘风:“?”
属下……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进了内院。
沈砚书刚落座,便吩咐了黄管家:“将库房所有的宝石,都寻出来。”
乘风听完,恐惧地捂住了自己的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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