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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鹦鹉的人先是尴尬了一瞬,随即应和。
钟弥一时没搞清楚状况。
但她也晓得,自己只是客,而且还是临时决定跟沈弗峥一块过来,不可能有人费心为她准备一只会说“弥弥发财”的鹦鹉。
忽然被捧作主角,她面上不显,目光却悄悄去打量周遭。
最后在那位冷眼瞧她的女明星脸上发现端倪,转瞬想到,对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茗”,鹦鹉没有后鼻音,或许也没教好,“茗茗”读出来与“弥弥”类似。
这鹦鹉本来应该是投他人所好。
可此时,已经有人借着缘分一说叫她收下,细想想,也真是好长一段缘分。
大概还记着前段时间钟弥失去心爱的小雀,沈弗峥问她:“喜欢吗?”
瞥开周围的声音,钟弥弯下身去看那只在横架上被栓住腿爪的鹦鹉,小家伙很卖力地冲她喊着“弥弥发财”,一声比一声高。
钟弥歪一下头,它居然也跟着动视线。
她这才笑了。
她目前还是很难做到像沈弗峥说的那样,只要喜欢,我们就大大方方带回家。
好在沈老板面子比天大,能得沈弗峥人情的机会,谁肯放过?盛情难却,连宴会主人都不顾女伴难看的脸色叫钟弥一定收下。
从乾华馆出来,那只鹦鹉已经装进精致的笼子里,盖上布套,放在车上。
上车后,钟弥弯身,用手指挑开一截布,不知是不是训练所致,一见光,那小鹦鹉就着急出声讨好。
“弥弥发财,弥弥发财——”
钟弥弯起唇角,也不由感慨:“沈先生真有本事,能叫人割爱。”
一旁微微扯松领带的男人,动作一顿,借车内一片昏光,垂睫看她清冷侧颜。
“能叫你开心,才算我的本事。”
钟弥扭头看他,原本那点浅浅淡淡的笑,终是情真意切染至眼角眉梢。
珍珠白的旗袍外,钟弥搭了一件鼠灰色的披肩,进卧室后,披肩落在床尾,流苏半拖在地上。
复古的刻花玻璃,即使白天也没有能见度,遑论靡靡之夜,没有开主灯的室内。
可被抵在窗边,依旧叫人心理上激起一层濒临暴露的羞耻感,薄薄一面花玻璃能挡住什么?外头有路人走过吗?
钟弥不知,鼻息渐浊。
隐隐听到有车子开过去的动静,也似幻听一般,真实的部分是衣料相蹭间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旗袍上的盘扣不好解,便衬得他的呼吸声很急很重。
外头起了降温的风。
但室内在升温。
珍珠白的衣,似一层费劲的白果壳,稍剥离肩头,露出甜美的仁。
他吻她的心脏处,手掌轻攥住没有跳动的一侧。
她不似果仁有层脆脆薄薄的种衣,但仍被掌温和力度揉着碾着,最后无物剥落,雪肤徒生一层绯红。
今夜之后,她无法再坦然趴在窗边,欣赏楼下风景,因这姿势被沈弗峥赋予了另一重含义。
旗袍还在身,被剥被推,皱得不堪。
音节似外头摇摇欲坠的枝头黄叶,一点冲撞动静便要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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