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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两人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本想就这么转身离去,但转念一想立刻放弃了这个念头,而是从街角拐出,不紧不慢地向着与两人相反地方向走去。
几乎就在那黑瘦汉子转出街角的同时,两人仿佛约好了一般立刻闭嘴,只是那么静静对视,却都没有去理会那黑瘦汉子,好一会儿同时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各自离去,再也不望对方一眼。
古阳定走的方向恰好与黑瘦汉子相同,只吓得这位仁兄手脚发软。足足这么走出半条街,古阳定方才顺着一条小胡同转进去,黑瘦汉子连忙加快脚步一溜烟地跑出千八百米来到另一条街,恰好见到一辆计程车自街上慢慢驶过,他挥手叫住钻上车说了地址,待这车驶出三四里地,总算松了口气,软软瘫倒在座上,这才发觉汗水已经把衣衫浸得精湿。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当所有人都离去不久,一个模糊的黑影突然从破碎的巴士车后一跃则起,仿佛是个超大的飞鸟,在空中展开一对巨翅飞上了夜空。
计程车载着黑瘦汉子穿过大半个春城,直出市区,最后来到了距春城大约三里许远一处小村。
这小村名为十里堡,统共只有五十几户人家,因为临近春城的缘故,村里靠着供应市区青菜禽蛋而发展起来,虽是农村,但生活水平却比一般的城里人还要好上许多。家家都是二层小楼,户户都有机车,生活最好的几家甚至还养了轿车。
黑瘦汉子是这村里的老住户,家就在村头,就算是半夜回来也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其它人。
计程车停在院门口,黑瘦汉子下车进院,走到楼前,还没等开门,就听到黑漆漆的楼内传来一阵阵淫靡的嘻笑呻吟其间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之声。他这一晚上吃鳖受气,本就一肚子火,听到这声响,这满腔的怒火立时全都暴发出来,飞起一脚将紧闭的楼门踹开,怒喝道:“老子在外面吃苦受罪,你这个骚货居然在家里偷……”他这话刚说到一半,便猛然止住,便好像放着的录音突然被按下了停止键,说不出的突兀。
淡淡的绿光映在黑瘦汉子的脸上,将他那因为恐惧而扭曲得变了形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小楼进门就是客厅,六十多平米的空间,迎门墙壁上贴着八仙过海的年画,年画两边贴着大红的对联,上联是“家家户户说说笑笑,欢欢喜喜过新年”,下联书“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添一岁”。这是农村的习惯,新年的春联往往要贴上一整年,直到下一年的三十才会揭下来换新联。
年画春联下是张贡桌,桌上放着白瓷的鳌背观音像,像前摆着水果贡品,一切如常。唯有本应是火红颜色的电烛香火此时却散发着幽幽绿芒,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绿光无法外泄却将客厅这不大不小的空间映满了诡异的气氛。
靠东侧摆着卧式的长条沙发,三张沙发圈成一个半圆,中央放着玻璃钢的茶色长条茶几,与茶几相距约三米的墙上挂着五十英寸的壁挂式电视。
那让正常人听了就会不由自主兽血沸腾的淫靡声响正来自于沙发。
沙发上坐着四个灰袍喇嘛,三人坐于侧摆的沙发,而正中央沙发上,背对着门口坐着的喇嘛身上正跪坐着一个白皙赤裸的女人。女人长长黑发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双手扶住喇嘛的肩膀,缓缓蠕动着腰肢,胸前一对沉甸甸的丰乳随着腰肢的扭动不停抛挺,晃开两团白花花的乳浪,绿光之下满是汗水的滑嫩身体映出一种别样诡异诱惑的光泽。
面对这如此诱惑的一幕,那侧摆沙发上的三个喇嘛却是满面肃穆,双手合什端坐,紧盯着正交媾的两人,快速低声念颂着经文,模糊的声音伴着女子的呻吟一同在阴暗的空间中回荡不休。
四男一女似乎根本没有察觉黑瘦汉子破门而入之举,保持着原本的状态没有什么变化,反倒是那捉奸的黑瘦汉子吓得浑身发抖,上下牙在激动之下都咬不拢了,发出格格的密集撞击声响。
“尊者!”捉奸的丈夫尴尬地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见无人理会他,鼓足勇气怯生生地叫一句。
那拿着主人老婆爽快的喇嘛头也不回地一摆手,“滚出去。”
黑瘦汉子如获重释,连滚带爬地逃出门去,反手把门掩好,一时却不敢走远,只得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
“黑三……”
门内的招唤夹在老婆的叫床声一同传入耳内,黑瘦汉子打了个哆嗦,恭恭敬敬地回话,“弟子在。”
“最近春城可有何异动?”
“异动倒没有,只是……”
“嗯?”
“尊者,费家的法阵被人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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