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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之中,被他俩无视了的那位国君操着一口虽不地道,但十分流利的大成话打圆场,与凌祈宴道:“殿下,先前说的事情,您若是有兴致,明日我再去您府上,给您请安。”
凌祈宴被转移注意力,乐呵呵地点头:“好,明日你来找本王,本王尽地主之谊,定带你去这上京城里好玩的地方都逛一遍。”
那人得了凌祈宴首肯,十分高兴,又奉承了凌祈宴几句,这才退下。
凌祈宴不耐烦地挥开温瀛还挡着自己的手,又有人过来给他敬酒,这回是个身量高大,看起来颇为俨然持重的少年郎,一身漠北人的装扮,自我介绍:“殿下,在下姜戎,家父漠北刺列部汗王,特来与殿下敬酒。”
不似那些喝得醉醺醺的其他使臣,面前这位小王子嗓音沉稳、不亢不卑,颇有些与众不同。
凌祈宴不由撩起眼皮子,多看了他一眼,又见此人相貌堂堂、疏眉朗目的,是位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且大成话说得十分标准,顿生好感,问:“你刚说你哪个部落的?”
“刺列部。”
凌祈宴眉头一皱,不甚清明的脑子里回想起,昨日那颗夜明珠似乎就是刺列部送来的,原本的那点好感瞬间消失殆尽,冷着脸道:“行了,本王知道你是谁了,本王头疼,酒就不喝了,你下去吧。”
姜戎没有当即退下,目光落在凌祈宴染了红晕、桃花泛滥的脸上,顿了顿。
温瀛似有所觉,抬眼冷冷瞅向他,那人对上他的目光,眸色略沉了沉,又很快移开视线,右手握拳抬至胸前,微微躬身,与凌祈宴行了一礼,退下去。
戌时末,饮宴散场,温瀛扶着凌祈宴上车回府。
一阖上车门,凌祈宴的巴掌跟着落到温瀛脸上,虽无甚力道,温瀛的眼中依旧有一闪而过的凶狠,在凌祈宴的第二巴掌落下时,用力扣住他手腕。
醉意上头的凌祈宴被温瀛往身前一扯,倒进他怀中,动了动身子,干脆坐到他腿上去。
凌祈宴打了个酒嗝,温瀛的脸在他眼前有些模糊不清,他坐在温瀛身上,不安分地乱扭,手指点上温瀛胸口,咬牙道:“你好大的胆子,拦着本王不让本王喝酒的,除了陛下和皇后,你还是第一个。”
温瀛没肯认错:“殿下在那么多外邦使臣前喝得醉醺醺的,不成体统,传出去更会给殿下惹来闲话。”
凌祈宴轻嗤:“所以本王还该感谢你规劝本王?”
“学生是为了殿下好。”
凌祈宴用力捏住温瀛下巴,轻眯起眼,盯着他的眼睛,冷道:“为了本王好?你凭什么觉得是为了本王好?你不觉着你管太宽了吗?”
“学生是为了殿下好。”温瀛坚持。
他不错眼地看着眼前毫无防备、就坐在自己怀中的凌祈宴,这位高高在上的毓王殿下虽在生气,那双含着怒气的漂亮眼眸却更显生机勃勃,叫人移不开视线。
凌祈宴的指腹摩挲着他下巴,思量着要怎么教训这不知死活的穷秀才,温瀛忽地低头,将凌祈宴的拇指含进嘴里,柔软的舌尖在他指腹上舔弄了一圈。
凌祈宴一怔,下意识地想要抽出手,手指被温瀛叼住,被他的唇瓣裹夹住,温热湿软的舌头跟着纠缠上来,含着他不放。
一阵阵叫凌祈宴汗毛倒竖的痒意,从被温瀛叼住的指尖蔓延到他的心脏,再散至四肢百骸,温瀛黑沉沉的双目始终盯着他,眼底泛滥着难以言说的、凌祈宴看不懂的情绪。
凌祈宴再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恼道:“你做什么,你放开本王,本王非教训你这以下犯上的混账不可……”
直到将他的拇指完全舔湿,温瀛才松开嘴,回过神的凌祈宴用力掐住他脖子,恶狠狠道:“你敢调戏本王!本王杀了你!”
温瀛并不挣扎,由着他掐,最后凌祈宴自己没了力气,气喘吁吁地放开他,打着哈欠趴到他肩上,闭上眼。
“穷秀才,本王当真头疼……”
凌祈宴的声音软绵绵的,或许他自己没觉察出,听在温瀛耳朵里,却如同撒娇一般。
温瀛抚了抚他的背,再抬起手,力道轻缓地帮他揉按太阳穴。
凌祈宴终于舒服了,脑袋贴着温瀛的肩膀滚了滚,凑到他脖子上被自己掐过的地方咬了一口,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冷哼着提醒温瀛:“你不许调戏本王,只有本王可以调戏你,记住了没?”
“嗯。”温瀛低低应下,附和着他。
凌祈宴心里那口气终于顺了,心安理得地靠着温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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