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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萧灼华被他的大嗓门吓得又是一哆嗦,像狗一样用两手支着地面,努力用被打伤的腿尝试着站,摔了好几次才勉强颤颤巍巍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律骨浑走。
&esp;&esp;“走快点,比他妈娘们还走得慢。”律骨浑回头瞪他一眼。
&esp;&esp;萧灼华原本怕脚步不稳摔到一直都低头在看脚下,闻言艰难地抬起头,冷汗顺着下巴滴下来,头发湿冷地披散在身上,单薄的破衣衫里露出细瘦又骨节分明的手,紧紧贴着突兀的肚子。
&esp;&esp;“王上……能给我些……胭脂吗……”萧灼华突然对律骨浑说,语气卑微得像野狼夹着尾巴示弱。
&esp;&esp;“不给。你要那东西做什么?快走。”律骨浑嫌他事多,没好气地继续走。
&esp;&esp;“地上的水映出来……我的脸太吓人了……我不想……吓到夫君。”萧灼华呜咽一声,不管他的拒绝,继续软磨硬泡地求。
&esp;&esp;
&esp;&esp;大战持续了半天,顾煜带的兵气势汹汹压过了狄军,把他们打得节节败退。
&esp;&esp;顾煜麻木而又兴奋地砍杀着,鲜血飞溅到脸上都没有察觉。
&esp;&esp;将士们只知道将军今天杀的人格外多,一向面无表情的将军破天荒露出了笑容,有些不寻常。
&esp;&esp;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激动雀跃。
&esp;&esp;灼华,你等我,马上就好了。
&esp;&esp;等我直逼王帐,我带你走,带你回家。
&esp;&esp;夏军经过几个村落,不时有北狄的老弱病残四处逃窜。
&esp;&esp;顾煜的规矩很严,要求手底下的士兵不能伤害手无寸铁的平民,不能欺辱外族的姑娘,不能在战胜后烧杀抢掠,否则斩首。所以将士们对惊恐的外族妇孺视而不见,对逃窜的百姓在路边掉落的财物视若无睹,只是一心跟着顾煜杀敌。
&esp;&esp;好不容易杀光一批敌,北狄的援军又黑压压向他们冲过来。顾煜皱着眉头看他们啊啊呀呀叫着向夏军凑近,心想真他娘的伤脑筋。
&esp;&esp;顾煜正准备上去迎敌,突然注意到路边有个外族孩子还没离开。这孩子三四岁的样子,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恐惧和无助,在空无一人的毡房旁边孤零零地站着,小小的身上套着宽松的灰色毛袍,仰着头正哇哇大哭,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滑落到小脸蛋上。
&esp;&esp;顾煜毫不犹豫地下马,解下披风把孩子裹在怀里,再迅速翻身上马。
&esp;&esp;孩子睁着溜圆的大眼睛看一眼陌生的年轻男人,哭得更大声。
&esp;&esp;“小宝不哭啊,哥哥带你骑大马。”就像小时候萧灼华哄他一样,顾煜也轻声地哄着这个孩子。
&esp;&esp;孩子抽噎着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
&esp;&esp;顾煜向平民逃窜的方向策马疾驰一段,果然看见一个身着灰色毛袍的女人逆着人流焦急地往回走。
&esp;&esp;“看好你孩子!”时间紧迫,顾煜将孩子连同披风一并交到女人手里,在她感激的目光下快马加鞭回到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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