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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徒劳地等待着,任由他人为自己的命运做主。
清道夫厌恶,也憎恨这种感觉,比起那些挣扎的日子,像是随时都会死去的时光,现在这样就像是一点点活埋,似乎还有点希望,却渐渐窒息。
哪怕到了回程的路上,他们仍旧随时可能倒下。
木慈还没意识到自己听到了何其珍贵的言论,更不清楚清道夫话语之中夹带的阴霾,这对其他两人容易引发信任问题的一番话对木慈来讲不过是日常牢骚,于是他亲切地拍了拍清道夫的肩膀和善道:往好处想,好歹我们现在有四个人,总比让左弦一个人在这里自由发挥好多了。
这句话让清道夫忍不住笑了出来,再一次确定他的确喜欢木慈,当然不是性冲动的那种喜欢,而是一种轻松惬意的感觉。
他突然有点明白木慈为什么能驯服左弦了。
紧接着清道夫试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几乎流露出怜悯的神情来,不知道是对谁的。
糟了。清道夫开始发表相当邪恶的言论,我有点想看看这个场面了。
确认附近没有太大的威胁之后,他们俩保持着愉快的心情回到了篝火附近,帐篷已经支好了,苦艾酒正坐在木桩子上烤着一口小铁锅,而左弦则在翻找他们的食物,地上摆着一张桌布,上面搁着几瓶可乐,肉罐头、鹰嘴豆、面包、三明治,甚至还有一包装袋的培根。
怎么?清道夫挑了下眉头,我们接下来是有重量级的客人,还是准备大摆宴席?
拜托,我们今天都吃了什么?蓝莓酱面包,面包,几口水。苦艾酒大惊小怪地数着他们今天的伙食,我连杯红茶都没喝上,晚上当然需要弥补回来。
清道夫扫了一眼地上的桌布,并没有反对,只是坐下来看着苦艾酒道:那你在做什么?
烤锅,看不见吗?苦艾酒翻了个白眼,谁知道那两个人有没有用他们的脏手摸过这个可怜的小锅,如果接下来我们要煮汤就要用到它,那杀死病菌就很有必要,顺带一提,我还在上面淋了点酒精,你们错过一开始的烟火表演。
哇。清道夫用无动于衷的表情感慨起来,我怎么一点都不惊奇呢。
木慈则看向了左弦,左弦非常悲伤地回答他:达令,相信我,我努力阻拦过了,不过你应该看得到我们的体型差距。
你现在听起来更加可疑了。木慈喃喃道,不过去他妈的,我也想吃点好的。
就像苦艾酒说的那样,如果人想要过得稍微好一点,他绝对愿意发动自己所有的智慧跟细胞,尽管木慈并没有饿得两眼发光,可是他的嘴确实开始馋了。
在特定的情况下,当然木慈当然愿意嚼着那些浮满油脂,口味稀烂的冰冷罐头,配合干巴巴的面包,就像他们不得不接受火车的磨难努力存活下来,而不是干脆抹脖子自尽一了百了。
可能够享受的时候,没有人会甘愿去当苦行僧的。
苦艾酒很快就把锅反过来开始烹饪,不过当拆开食物后,他又开始疑神疑鬼:你们确定附近是安全的吧?
非常安全。木慈跟他保证,不过你要是还磨磨蹭蹭的,我就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了。
苦艾酒是个很会过生活的人,他看上去就像是他长得那样会过生活,跟木慈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产生的印象一模一样。
他用锅煎了培根,还煮了豆子跟肉罐头,将几片干面包里做成一个三明治。
香气顺着风远远飘去,这次三个人都开始巡逻,清道夫给了木慈一把手枪,还教他怎么关掉保险跟开枪,过程非常容易,甚至完全不吃力。
是不是很简单。左弦低声道,火光照亮他的半边脸颊,全然无动于衷,又万分平静地说道,这种东西唯一需要克服的就是心理阴影,因为它太准确,开出之后就容不得你做任何反悔。
所以是人还是丧尸,需要自己分辨。
木慈转头看着左弦,忽然感觉到心里一动,在那几个亲吻之后,他们的关系陷入到一种缓慢的凝滞状态里,并不是说他们不亲近,而是像是某种关系建立了,本该陷入更疯狂,更容易被荷尔蒙催动的热恋状态时,他们的冲动却突然消散了。
并不是后悔,只是,只是就像一种维持了许久的良性关系,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再往前走一步。
可是超市里的玩笑,跟左弦现在的提醒,却忽然又让那条紧紧缠绕着两人的纽带,无意识地紧密起来。
这本来是两件截然相反的事,如果他们想去过超市里提到的那种生活,就必须摆脱现在的困境,变回普通人,回到真实的世界去,那听起来太美好,像个梦;而这句提醒,是冰冷、清晰又果决的,干脆利落地就像左弦本就干这一行业出身,让他们深陷在与普通人毫无关联的杀戮世界。
保护好你自己。木慈微笑起来。
左弦怔了怔,闷声笑起来:没问题。
好在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丧尸闻着香气跑来,实际上木慈很怀疑他们还有没有嗅觉。
在苦艾酒做好饭后,出于谨慎,在清道夫的建议(命令)下将食物转移到了车内,苦艾酒忍不住抱怨起来: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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