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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乘风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一股笑意,这仿佛是他的一种习惯,这种说话的语气在平时听起来令人觉得他特别的有风度,可在这样的情形下,张向阳听在耳里,却只感到那笑下深深掩藏的讥讽与恶意。
张向阳闭着眼睛再次奋力挣扎,他执意不肯出声,拒绝再与这个人有丝毫的交流。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地扭打起来。
两个成年男人,即使力量再有悬殊,也不可能持续地一边倒,张向阳踢了贺乘风好几下。
事实是贺乘风在张向阳的反抗中得到了另一番趣味,他有意放水,好让张向阳感觉反抗有望,不至于又陷入到逃避之中。
这样对抗了一会儿,张向阳的手腕被攥到麻木却仍是没成功挣开,胸膛吃力地上下起伏,他快没力气了。
贺乘风呼吸也急促了一点,他觉得有意思,特别的有意思,比从前更有意思。
原本他以为像张向阳这样柔顺若羊羔的人,那些手段足以把他吓得这辈子都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没想到张向阳这样能忍。
眼看都要走投无路了,还不服软。
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屈服?
五年前也是一样,他玩弄了他,又将他抛弃,然后呢?也就几天的功夫,这个人还是没事人一样照常地上课、去图书馆,对着别人微笑。
为了他确定好的人生规划,他克制住了,就那样放跑了他。
没想到五年之后,他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还是跟以前一样,柔顺而静默,然后再次将他的规划打乱。
明明看上去那么脆弱,却又像是怎么都打不倒。
他一定不知道他有多想毁了他。
从肉体到精神,摧毁得丝毫不剩。
念头一产生,贺乘风放弃了逗弄,他攥着两条手臂用蛮力将它们扣到张向阳的背后。
张向阳忍不住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手臂被反剪,肩膀如鸟一般被迫向上拱起,张向阳察觉到了黑暗中的危险,他睁开了眼睛,他想尽量控制住自己的神情,但却感觉到自己每一根头发丝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张向阳的视线仍未适应黑暗,他只能依稀看到贺乘风似乎在笑。
“阳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爱吗?”
粗鄙得毫无掩饰的词汇被他用一种尤其温柔的语调说出,张向阳禁不住大吼了一声,“滚——”
感应灯又亮了。
突然的白光令贺乘风眨了眨眼,在短暂的刺痛后,他又看到了张向阳的脸。
这次,不只是厌恶了。
浓烈的屈辱在那张清秀的脸上爆发出了怒火。
很生动。
贺乘风轻笑了笑,“我是故意的,让你流血。”
楼道外的停车位上,陈洲坐在车里,一直在等九楼的灯亮,久等无果,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楼层,从上到下又数了一遍。
九楼,没错。
陈洲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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