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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白翰辰这二爷当的,除了名头响,却是比外头拉脚的车夫还辛苦。若不是亲眼所见,付闻歌真不知道一个人能忙到如此份上。好不容易回家吃顿晚饭,有时凳子还没坐热便有电话打进来找。一走就是半宿,归家时已是披星戴月。第二天又天刚擦亮便出门,早饭桌上也难得见他几次。
于是自那次马场惊魂后,过了快半个月了,他俩也没正经说过几句话。但不管怎么忙,白翰辰依旧看他看得死紧。即便是不能亲自来接他下晚自习,也会嘱邱大力或是大福子来接。休息日他想出去玩儿,必须得有司机跟着。
周云飞如此评价道:“你这表哥嘴巴虽臭,其实也是关心你。”
然而与其说是被关心,付闻歌却感觉自己于白翰辰来说更像是项义务——照顾他是义务,忧心他的安全也是义务。
只是有些时候,白翰辰不经意之间的小动作或者是停留在他身上的眼神,又教他摸不透对方的想法。白翰辰的视线是有温度的,他能感觉的到,但同他说起话来那高高在上的态度又令他不快。
总而言之,这白二爷真是不讨人喜欢。
“付少爷,今儿回来的早啊。”
日头还未落山便见付闻歌进门,于老冯头来说并不常见。他知道大学的课程有多紧,想当年二爷念大学时,不到放大假连家都没空回。
“嗯,今天下午就两堂课,也不用补习。”付闻歌将自行车推到门房外支好,把挂在车把上的土产拎下来交给老冯头,“麻烦您拿去后厨,晚上给添个菜。”
这是陈晓墨的爸爸托人捎来的腊牛肉,二十来斤的分量,他叫方婶剁下一半分给付闻歌带回家来。
“这家伙,够分量。”老冯头举到脸前,纵纵鼻子,“香,真香。”
付闻歌笑道:“也叫后院的分一些去吧,晚上大少二少都不回来吃饭,就我们四个也吃不完。”
“二爷今儿回来的也早,跟屋里歇着呢。”老冯头朝东院儿努努嘴,“我看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拉着个脸,您快去瞧瞧吧。”
我去干嘛?付闻歌皱起眉。看到后车架上的书,又想起要问白翰辰借书,于是点点头:“成,我去看看他。”
敲门进屋,付闻歌见白翰辰靠在书桌前的太师椅上,眉头微皱,确实是一副愁容。
“借本书。”他说,然后边在,边漫不经心地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啊,工地塌方,砸死了人,暂时停工。”白翰辰抬手抹了把脸,睁开眼望向书柜前的背影。只见那制服裤子被弯腰的动作拉的挺直,紧绷在浑圆翘挺的臀上。
喉结滚动,他咽了口唾沫,错开视线。自打被告知联姻之事,他便再没跟八大胡同里泻过火。这日积月累的,也是堆了好些时日,早晨起来亵裤都支得老高。
一听说死了人,付闻歌心里忽觉悲哀。他回过身,正想安慰对方几句,却不想白翰辰已经贴着他站到背后。他一下子靠到书柜上,又见白翰辰伸手从柜子里取出本书。
“干嘛瞪我?”白翰辰问他。
付闻歌没好气道:“谁叫你突然站到我背后。”
“吓你一跳啊?”看着付闻歌慌乱的眼神,白翰辰只觉盘亘在心头的重负少了几分,又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也是,要说在你心中,我是个龌龊人,少不得要做些龌龊事。”
“你——”付闻歌涨红了脸,“我没那么想!”
白翰辰稍稍弓下腰,贴近付闻歌的鼻尖,问:“那你脸红什么?”
“啪!”
厚厚一本书正拍他脸上。
回屋将书扔到桌上,付闻歌深喘了好几口气才将狂乱的心跳压下些许。
什么人啊?自己满脑子龌龊想法,还把他也往龌龊里想。刚拍本《浮士德》根本不解恨,该往白翰辰脸上拍《辞海》才对!
目光愤恨游移,他忽然注意到,刚被扔在桌上的那本《拉摩的侄儿》,书页中多出个角。翻开那页纸,是一枚签,他闻到上面散发着幽然的油墨香气,像是多年来夹在书中,从未被打开取出过一样。书签背面有段漂亮的花体英文,细看是手写上去的,并非印刷品。
“IfIknowwhatloveis,itisbecauseofyou.”
读完这抒发爱意的词句,他翻开扉页,看到空白的地方留有苍劲的笔迹——“以此惊世骇俗之作赠与挚友翰辰做临别纪念,冷纪鸢”。
冷纪鸢?付闻歌轻轻皱起眉头。这人是谁啊?
TBC
作者有话要说:二爷有日子没挂彩了23333333
嘴贱,该打,初版《辞海》只有上下两册,厚度可想而知,闻歌少爷真是手下留情了
以及当年小白靠着的墓碑的主人终于出场了,咳咳
大爷这狗血也快泼将出去了……
预告一下,后天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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