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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也不排除我再次拉动车门时,炸弹突然爆炸的可能?”
“是的……”
刑从连话音未落,黄泽已扛着摄像机,刷地拉开大巴车门。
所有人心脏猛地揪紧。
车门洞开,高清摄像机已将现场最清晰地影像传回,从图像中可以清楚看到一根连接着定时炸弹和车门的细线正软绵绵垂下。
大巴司机面对突如起来的警察,张大嘴,开始疯狂挣扎。
黄泽将摄像机架在前排座位上,他调试了下机器,然后问:“画面怎样?”
镜头正对准司机胸口,在司机心脏偏左位置上,定时炸弹的线路与雷管纤毫毕现。
定时器由一枚最简单的电子钟改造而成,鲜红的数字正在不断闪烁,时间只剩下19分58秒。
刑从连沉吟片刻,遮住手机话筒,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高速的休息站会有汽车修理仓库,去把所有型号的管钳和铣切工具找来,用清水清洗干净,十分钟之内送到大巴边。”
听闻此言,林辰忽然拉住刑从连:“你不是说这个炸弹并不复杂,只要拆除点火装置就可以了吗?”
“那是101式后置碰炸雷管,拆除点火装置就像剪断那根火线一样,并不完全保险,如果黄泽受过专业训练,我们还有一个更保险的方式,那就是直接卸下保险垫片和安装点火极的盒子。”
画面中,黄泽蹲在地上,拍了拍司机的手背,然后他凑近炸弹,看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盯着摄像机镜头,问:“刑队长,你有什么想法?”
“planlorplanl。”
“lifeorluck,拼命或者拼命。”黄泽笑了起来,镜头中,他的发梢已被汗水打湿,却依旧在笑:“看来是我一直也是小看刑队长了,您是哪个部队出来的?”
刑从连面色凝重,并同黄泽有对上暗号的惺惺相惜感:“想请问黄督查,您排掉一根雷管,最快用时是多少?”
“一定比刑队长快一些。”黄泽看着司机胸口跳动的数字,说:“我需要一套3号管钳还有铣切工具,如果没有的话,美工刀和螺丝刀也可以凑合用。”
“已经在准备了。”
刑从连说完,黄泽淡淡地“嗯”了一声,再没有说别的话,两人陷入难耐的沉默。
就在这时,一直紧盯大屏幕的林辰忽然口:“黄泽,把你的蓝牙耳机给司机。”
“你想做什么?”黄泽猛然转头,死死盯住镜头。
“问口供。”林辰看了眼大屏幕中黄泽愤怒的目光,他再次将目光移至大巴司机脸上,语气很平静单调,似乎并未将接下来会发生的生死瞬间放在心上。
黄泽转头看了眼司机,然后压低声音:“这个男人快要被吓死了,这种时候,你想的居然还是问口供?”
“他掌握着失踪的26个孩子和2位老师的全部线索。”或许是因为屏幕光线太亮,林辰微微眯起眼,“等一下,或许就来不及了。”
林辰说完,饶是刑从连,也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也觉得他此时此刻的措辞并不很恰当。
黄泽冲下车,压低声音,似乎并不想让司机听到这段对话:“意思是,如果我失败,我们两个都被炸死了,你就来不及问口供了,对么?”他深深吸了口气,说:“林辰,你真得很冷血。”
监控大厅内,黄泽的痛骂声再次通过手机公放,准确传到周围每个人耳中。
林辰却对那些质疑的目光恍若未觉,他嘴唇轻启,只说了一个音节:“对。”
黄泽冷笑着,他愤怒地扯下耳机、冲回大巴,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低头宽慰了一句,然后将耳机挂在司机耳朵上。
大巴司机似乎仍沉浸在极度恐慌中,并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拼命摇头。
“师傅,我希望您能平静下来,回答我几个问题。”听见听筒内传出急促的喘息声音,林辰从刑从连手中拿过手机,开口问道。
闻言,司机下意识看向镜头,他张了张嘴,肢体再次紧张到抽搐,仿佛已经组织不出完整的语句。
“您面前的警官先生,正冒着生命危险解救您,但我们至今没有车上剩下的28条生命的下落,如果您无法冷静下来,我会要求现场的工作人员,给您注射一针氯丙嗪,也就是俗称的镇定剂,帮助您平静下来,然后回答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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