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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个一夜飘雪,白日被阳光照射过,仅剩一些残余的雪,点缀着绿益的枝条,在清冷的月光下,晃曳出耀眼的光芒。
整个皇宫沉寂在冷冷的月辉里,无声无息。
忽然平地窜起一团白光,又快又稳,眨眼消逝不见了。
那白晃晃的光影,却原来是一大一小两个人,高大挺拔的男子,扬起白色的大氅,裹着一个娇小玲珑的人儿,几个起纵,人已滑出去很远,眨眼远离了后宫,直奔和后宫有着高墙之隔的东宫。
东宫,仍是上官曜未登基之前的宫殿。
自从他登基为皇,这里便冷冷清清的,除了一批洒扫打点的太监和宫女,再没有一个正主子。
新皇还没有血脉,更没有赐封的太子,所以这东宫太子府便闲置了下来。
寒夜之中,东宫内,灯影迷离,一片凄凉,慕容冲和云笑两个人落到一棵大树上立定,遥望那雕梁画栋,美不胜收的亭台殿阁,没落在银色的光芒中,琉璃屋顶,散发出栩栩的光辉,高大的门楣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东宫”,一切是那么的奢华,可是这奢华之中隐隐有些萧条,暗淡。
云笑不明白慕容冲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掉头冷哼。
“不是说去闹鬼吗?怎么到东宫太子府来了?”
慕容冲,长袍一甩,人已站到树梢之上,那白色的狐毛大氅,在风中轻扬,像一道白色的银浪,飘逸的墨发,飞舞出泼染的桃花,妖魅之中,竟横挑出万千的冷杀,周身寒意,下巴翘起,倔傲的孤线,一览无遗。
今夜,他似乎和往日不一样,往日虽然冷漠如冰,但偶尔也会柔和几分,至少不像今日这般沉痛,似乎胸中有万千的化不开的愁云,生生的罩住了他,使得他整个人陷入绝望之地。
“你看?”
他声一扬,冷魅的话响起,云笑被打断了注意力,掉头往太子府上空望去,只见一个白色的,无头无腿的尸身,提着一柄灯笼,在半空中飘过,阴寒的声音响起来。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云笑噌的一下唬得汗毛倒竖,一把抱住身侧的枝叉,惊恐的叫起来:“鬼啊。”
树梢之上的人,一瞬间错愕,周身的冷寒退去,戾气尽散,缓缓降落到树枝上,双臂环胸,一双冷瞳寒幽幽的紧盯着她。
这就是那个胆大包天,诡计多端的小丫头。
有时候狡诈得像一只千年的小狐狸。
有时候迷糊得像一只可爱的小猫。
有时候精明得像一个猎人,有时候又胆小到像小老鼠。
究竟是什么人能养育出这样古灵精怪的一个女人,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即便有再大再痛的伤痕,经过了她的浸泡,都淡定了几分,他的心总会迅速的还原,而不需要去杀人泄恨,她究竟是谁?
慕容冲双眸深幽,耀了月色的光辉,幽暗,深不可测,唇角却挂着邪冷的笑容,好似暗夜的修罗,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立在树梢之上,定定的望着云笑。
而云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轻拍了一下自已的脑袋。
“不对,世上根本没鬼啊,我这怕的是什么啊,太丢脸了。”
一抬首便看到,对面一脸酷酷表情的男子,黑色的瞳仁中难得的散去了戾气,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抹高深莫测,幽暗难明的光芒,清澈馥静的望着她……
云笑自觉失态了,想想刚才的小题大做,脸颊微烫,恼怒的瞪过去。
“慕大侠,看,我表演的很成功吧,你是不是好多了,其实吧,我知道那是你让手下装的。”
干笑两声,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刚才确实太恐怖了,云笑掉头再望过去,那白色的无头尸影已不见了,但东宫府内已有很多太监和宫女被惊动了,此时灯笼晃动,在空荡的殿门外连成一线,不时有胆颤的声音响起来。
“不好了,刚才我看到鬼了。”
“无头无脚。”
“哇,太吓人了……”胆小的宫女直接哭了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团,一班太监和宫女纷纷围在一起,相互打气。
“别怕了,说不定眼花了。”
“对,一定是眼花了,这东宫里怎么会有鬼呢,又没有冤死的人,怎么会闹鬼呢,绝对不可能的事。”
“是啊,我们不必自已吓自已了。”
谁知,他们的话一落,陡的刮起一阵旋风,灯笼全熄了,阴森森的气息笼罩在四周,暗影丛生,众人吓得哇的大叫,四处逃窜,就在这时,那白色的无头尸身再次出现了,一柄灯笼在半空飘过,随之而来的是阴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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