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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自食其果（第1页）

在总控间内，多瑞姆爬起来，看着窗外那直达天际的可怕光锥，那道如此刺眼的蓝白色奇观，此时带来的问题不仅仅是结束一个时代那么简单，身为gasc所长的他，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还没有结束，还有机会。”他想起来自己应该做的事，顾不上酸痛之极的身体，一边打开移动办公系统指挥全局，一边跑向建筑外面，去做只有他知道的事。

地面上，西边的装卸厂附近矗立着两台巨大的核心装甲，它们在造型上与军队服役的700md镇守机一样，只是经过了gasc一些不为人知的改装，想必有其过人之处吧，只是这里看不出来。在事故发生的第一时间，工作人员就让他们的机器人助手去启动了这些大型武器，如果是在平时，根本不用核心装甲出场就能击败来敌，但这一次，每个人心里都在打鼓。

不得不说，核心装甲发射的光子飞弹最为招惹仇恨，因为这种致命武器是人造天使不得不专注的源头，只要中上一发，即使艾丽娅是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武器，也一样要完蛋。没错，她一发都输不起。不过此刻，充斥着骂声的却是指挥部中，因为两台核心装甲的驾驶员发回报告称：“不好了，她用奇怪的火焰组成了一个防御阵线，低频率的光子飞弹根本打不进去。”说是驾驶员，由于gasc并没有专职战斗人员，因此它们其实是一些科学家的机器人助手，此时报告的对象也是它们的直属负责人。

一个研究人员恼怒道：“这他妈的，到底是谁教会她这些东西的！”

天空中的艾丽娅自发现光子飞弹后，二话不说就冲向核心装甲，务求第一时间干掉这种威胁巨大的武器，否则她不可能一直维持住能够防御光速弹道的防线，哪怕只要有一丝漏洞，以第三代光子飞弹的速度，她至死都不会有任何反应机会。艾丽娅的飞行速度极快，动辄就是数倍音速，而且在人造魔法所粘滞的空气团包裹下，这种移动带起的声音相当轻微，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像是瞬移一样，仅一个照面，便来到了核心装甲的上空。根本没什么可说的，艾丽娅硬扛着密集子弹的扫射，对一台重型机甲伸出手掌，下个瞬间，就见一道蓝色光晕猛然从外界收缩到机甲身上，然后发出不亚于光子飞弹爆炸的“砰”一声巨响，自那台核心装甲身上炸出无数的冰晶，将整台e700特种钢装甲全部贯穿成刺猬，并且剧烈的魔法爆炸中还洒出了大量刃形震荡，把机甲给切成了一堆铁块散在地上。这些冰晶只是普通的冰块，硬度当然不至于有如此变态，只是它们在魔法爆炸中充当了延伸路径一样的存在，使得具有强力破坏效果的魔法微粒能够像冰花一样扩散开来，从而摧毁机甲。用比喻来说，就像是飞溅的酸液，水只是载体，酸才是杀伤主体。

被视作现代战争地面主力的核心装甲，在人造天使面前真的如同待宰羔羊一样，一旦被近身连个眨眼的功夫都坚持不到，瞬间就在两次伸手中变成废铁。

星尘总部之中，人们已经乱成一团，但大家毕竟是高素质人员，慌归慌，撤离依然是井然有序，数百名科研人员带着大量机器人向不同地方逃生，如果艾丽娅只是一个混乱的破坏者的话，那么他们可以说基本没什么损失，等平定了毁灭天使再回来继续工作就好。

但艾丽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她真的有那么好打发吗？

面色苍白的艾丽娅静立在两台核心装甲残骸的上空，看到地面的巨大机器，她想到了机场。环视四周，能看到远处人们在纷纷撤离，有些是去往研究所外，有些则是去往机场。不断有飞行机器人飞蛾扑火般冲上来，然后被击毁，都无法在她脸上激起一点波澜，并非她想如此，而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片土地。这里是她的出生地，现在却让她如此痛恨，恨不得将这里所有的人都划为敌人。在远方，曾经养育过她的那个莎莉叶博士，如今正跟在人群中往外逃离，她就这样在空中只是看着，静静看着。

“就这样结束一切吧新道路的开辟，终究是要付出代价。”

艾丽娅望向东南方向，那是研究所的机场所在地，她得在战机起飞之前就收拾掉它们，抑或是，扼杀生者们逃离的希望。

那是宛若瞬移一般的速度，只是影子一闪，艾丽娅便来到了数公里外的机场上空，与其一同到来的，还有无尽的絶望。

下方人们尚在登机，哪怕再临危不乱的人们，此刻也为自己的末路叹了口气，这些科学家们深切认识到，他们还是太自负了。

登机口，一个科学家将胸口的名牌扶正，而后拍拍同伴肩膀，无奈道：“伙计，下辈子见。”

艾丽娅举起右手，从她身上扩散出一道蓝光，随后发射上天，进入宇宙。下一瞬间，自宇宙返还回来上百道的蓝色冲击波，如同光雨般轰击在地面上，砸中那些尚未起飞或者刚要起飞的战机，以及砸中了那些无处可逃的人们。这是艾丽娅作为毁灭天使的天赋能力，名为蓝色圣印的天罚攻击，与人造魔法不同，这是纯粹的高温冲击波，但对脆弱的人类而言，无异于末日审判，其笼罩在内的方圆数公里，皆化为地狱。蓝色的冲击波落在地上，轰炸出一个个直径超过20米的巨大岩石坑，而被波及的人们，都瞬间灰飞烟灭，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大地破碎，烈焰喷涌，哪怕是坚如战机，亦在冲击波的攻击下四分五裂，炸成无数飞溅的钢水。

在这片如同末世般的研究所中，大道之上，有一个人在飞驰，他正是所长多瑞姆。要说研究所中没有什么保障措施是不可能的，可是最强力的保障莫过于能量衰竭装置，一旦被破解按理说是不可能的，但现在确实已经发生了，gasc还真没多少镇得住场面的手段，否则当初人们也不会为毁灭天使的销毁延期日夜担心了。现在真正走到这一步，就连多瑞姆本人也是心慌意乱，好在他与大多数工作人员不同，他还有最后的手段，只要启动那个，一定程度上能挽救这个局面吧。

多瑞姆站在代步机器人上，比起挽救现在的局面，他更心急如焚的是，他的儿子维加还在这里。在他的实验室中，他儿子还在那里等着他去谈未来谈人生。曾一度觉得自己非常了不起的多瑞姆，想起自己没能保住妻子，没能保住女儿，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在心里怒吼道一定要保住维加！

远处的爆炸是如此猛烈，谁也说不准下一次爆炸是否就在自己身上发生。在尚且活着的这点时间中，多瑞姆想起来那些曾经经历过的实验，当中艾丽娅那极具毁灭性的人造魔法令人永世难忘。无论有多少警卫力量，就算再加数台核心装甲也挡不了艾丽娅多久，她太狡猾了，因为光子飞弹也无法锁定住她，这意味着她几乎是无敌的。多瑞姆祈祷着，希望艾丽娅不要太快穿过那些混乱的人群，注意到自己。多瑞姆看到远处，一个巨大的身影站了起来，那是gasc制造的雷云战神超大型机甲，它几乎就是一台在地上行走的小型航空母舰，并且外部挂装了大量的神之环装甲片，几乎可以说是坚不可摧。

“说不定能拖出她一会儿。”多瑞姆念叨到，不再多看。

很显然，就连身为所长的多瑞姆本身都不看好雷云战神能够干掉毁灭天使，尽管两者体型相差悬殊，但终究不是一个时代的技术，雷云战神有点落后了啊，哪怕它搭载着最先进的武器，也掩盖不了它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缺陷的事实。

摧毁完机场的艾丽娅第一时间就发现那台从地底升上来的雷云战神，因为那本来就是她需要优先摧毁的第三个目标，只是最终效率并没有高到让对方启动不了的程度。带着懊恼，她看到了一千八百米外那台足有64米高的巨大机器人肩部，4组光子飞弹发射架上都闪烁着填充完成的微光，根本不用怀疑，下一瞬间就会有同时四道弯曲的死亡射线照向半空中的她，那正是以光速飞行的第三代光子飞弹，拥有着无上的破坏力，并且这个距离远远超过了她的魔法范围，她完全没辙。

艾丽娅汗毛炸开，她立即放下一切在攻击目标，把书打开，不顾能量消耗地把手挥向前方形成4个扭曲漩涡，随着她一掌拍出，那4个漩涡轰然爆发开来，成为4道粗大的水平方向龙卷风，分别指向雷云战神肩部的四个发射架。几乎是同时，雷云战神的光子飞弹打出，但由于无法控制弹道，因此只能无奈地钻进了魔法旋风之中，然后爆炸成一道光刺刺出几十米，终究还是未能抵达艾丽娅身边。

在雷云战神内部，一个研究员眼见光子飞弹袭击失败，便喊道：“转移阵地，把攻击角与撤离人员错开，打开激光器，启动无人机护卫，挟制对方至战术位置一！”

随着一连串的命令下去，雷云战神立即打开动力轮，一边快速移动一边从身上弹射出二十四个分离式武器架，全部以量子牵引力定在空中，每一个武器架都发射出超高功率激光束，交叉照向远处艾丽娅。这种激光攻击毫不起眼，但却是艾丽娅不亚于光子飞弹的头号大敌，因为它们会让她的体温升高而陷入昏迷，那时候再被补射一枚光子飞弹，必然是死翘翘结局。除此之外，从雷云战神的下腹部飞出近百架无人机，携带着暗物质火炮轰向远处那个仅有它千分之一大小的人形单兵，巨大的爆炸力量推动着艾丽娅身不由己地飞向反方向。

由于雷云战神始终站在艾丽娅的魔法范围之外，因此她无法对那台装备了神之环外甲的巨大机器人造成有效伤害。在激光束射过来时，同时被24道超高功率激光打中，艾丽娅立即就感到了浑身发软，她的体表温度几乎是瞬间就从常温飙升到了近80万度。这关键时刻，她手中的破坏魔法书发挥了巨大作用，她开启了记录好的“白洞”模式，令那些飞过来的暗物质炮弹慢了下来，弹道发生偏转并纷纷坠到地面上，引发了堪称毁天灭地的爆炸。少了暗物质炮弹的干扰，艾丽娅终于得以能够冷静思考，她在挥手试图制造出屏障抵挡激光的同时，突然灵机一动，把那个魔力屏障变成了一块多边形棱镜。超强的激光束顷刻间被反射向四面八方，扫过极远处撤离的gasc人群，被射中的人员无一例外的全部爆成血雾，然后被高温空气点燃成火云。

“不好！切换到光子枪射击，另外开启魔法大炮，等毁灭天使接近后再一口气突破到范围内，使用炎爆完成击杀！”指挥室中的研究员随着战况不断发出新的指令，然而尽管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关闭了激光器，那一波被反射出去的光束还是杀死了近百名撤离人员，这令雷云战神的指挥官们懊恼不已，他们不得不冒着风险开启了魔法大炮，决定和艾丽娅近距离用魔法对轰，不成功便成仁。在雷云战神其中一个舱内，有个直径2米的封闭式圆形平台，当它启动后，一组奇点黑洞阵列被架起，地面和天花板碎裂成成千上万的小方块，在空中像无数磁铁一样噼噼啪啪迅速组合到一起，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晶片结构，并且，它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形状，散发出莫名其妙的波动。这奇异的设备，便是威力恐怖的固定式魔法大炮，并不是所有名叫“大炮”的东西都得有个黑黝黝的管子，例如这个魔法大炮就只有一个生产核心，因为它不需要发射介质，所有的攻击全部是在魔法场域中凭空生成。

在另一个方向，在代步车上飞奔的多瑞姆只是地上不起眼的一个小点，他看到远处毁灭天使终于和雷云战神打起来了，心里既担忧又十分高兴，担忧的是他知道雷云战神很可能不是对手，战败之后大家还是要完蛋。高兴的是，雷云战神为他争取到了不少时间，让他可以赶往自己的实验室，把手中的密码卡交给儿子维加。启动那个人留下的最后保障？只有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这种事交给维加就好了，也算是送给儿子的毕业礼物吧。

很快，雷云战神的第二波光子飞弹填充完毕，但它却蓄而不发，这令得艾丽娅不得不持续制造出四个旋风用以抵挡随时可能打出去的光速弹道。不过此时没了激光器的攻击，她终于腾出手来可以攻击那台烦人的巨型机器人了。

天空中的毁灭天使携带着漫天火蛇，化作一枚流星飞向两千米外的雷云战神，她的速度达到了3倍音速，只需2秒就能到达那个巨型机器人面前。对方的武器架上有14门光子枪在不断攻击着她，打入她前方的魔法旋风之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但是对艾丽娅来说，像这样不断维持着巨大的旋风，而且还是4个，消耗可谓是极大，她能明显感觉到体内提供能量的容体在不断衰弱。

眼看离雷云战神越来越近，对方蓄起的光子飞弹始终都没有发射，她稍微有点放下心来，只要欺近到200米位置，她就能使用人造魔法摧毁对方的神之环外甲，彻底破坏那个大而笨重的家伙。

只是，艾丽娅即将进入她所计划的攻击范围时，雷云战神身上引擎也猛然点火，轰一声加速相撞而来，瞬间将这个距离拉近到了150米以内。

“发射！”与此同时，在舱内有一个指挥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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