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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月光下佳人独立,平琅蹙着眉头衣服上的褶皱还没有抚平,发丝也有些凌乱,但她没有理会,只顾着找人,锁定一个方向后就再次御剑而去,身后姗姗来迟的其他修士也只能看见她一骑绝尘的背影。
而在平琅的线路上,云歌不耐烦的再次加速,幸亏剑宗大部分地区都是平地,不像崇极宗那样亲近自然,否则照她这个速度撞上树后跌个四脚朝天都是理所当然的。
照成她不断加速的原因不仅有身后那团黑雾的穷追不舍,还有近在咫尺的那股冰凉气息。
真不知道到底是谁追谁,不应该是这个魔族到处流窜吗?怎么最后变成两个人追她一个。
眼见平琅马上就要追上来了,云歌朝着剑宗的几座挨得相近的山峰去,同时心里倒数五个数。
五…三…一!
几乎是一瞬间,就在云歌猛的转弯进入山坳里时,平琅也就来了,强劲的低温气浪吹的还没反应过来的段留又飘了飘。
对上那双明明眼型算不上锋利的眸子,他却无端的抖了一下,黑雾迅速收缩,到这时他才开始认真逃命,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先他一步的是蛟骨剑,薄薄的剑身带着刺眼的寒光划过由他变成的黑雾,但还是让他跑了,只留一声痛呼在空间回荡。
平琅烦躁的握住蛟骨剑,剑也轻轻颤鸣,声音短促尖锐。
为什么躲着自己?
向来不显山露水的首徒此刻脸上的情绪一览无遗,跑了一个实力强大的魔族让她烦,但她更在意云歌在哪,现在安全吗?
沉默着拢好鬓角散开的杂乱发丝,平琅眼中的波动渐渐平息,寒霜却蔓上了她的眉毛,脸颊上也出现了反光,远远望去就像一座精致的冰人像。
又慢人一步的几位长老来了之后竟然都有些被威慑到,回过神后就问:“魔呢?怎么也不见云歌。”
“他跑的太快,我没能擒下他,云歌去追了。”
平琅面不改色的说出来,虽然她也不知道云歌在哪,去干嘛了,但在这种场合下不宜说出来。
“这样。”
几个长老只得又离开去猎杀其他魔族,暗处里云歌收敛着气息,一动不动的看着几人离开,最后平琅环顾四周,也还是走了。
……
剑宗练剑场,此刻的动静用山崩地裂来形容也不为过,霍雨青双手结印不停变化着动作,在他的周围有许多灵力凝聚而成的人,正前仆后继的往黄式开,入魔的剑宗宗主的方向去,每踏出一步地面都跟着一震。
而黄式开则拿着一把其貌不扬的长剑舞的轻盈。
凡是剑修没有不知道剑宗宗主的,他收放自如,似林间微风的剑技在修仙界颇负盛名,常常在不经意间就轻易获胜。
于是在早年间黄式开人送道号清风,但清风君连霍雨青也不知多少年没叫过了,自从两人当上各自门派的掌门人后交往也是越来越少,即使偶尔会聚上一聚也没了当初的少年意气,相顾无言。
看着曾经的好友堕魔,霍雨青心里百感交集,明明年少时嫉恶如仇,甚至发誓除尽天下邪祟,如今手上又染了多少无辜人的血呢?
霍雨青不知也不想知。
周围的灵人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处于战场中心的黄式开踏着已被刮成碎屑的石板,灵力慢慢变成了血红色,代表着他已入魔,看不清脸的灵人混着已不再纯粹的灵力,遮挡住了他的视野,让他看不见剑宗弟子的尸体如何被两人的灵力搅碎,周围的建筑如何坍塌。
眼睛不能再看清,心思却依然活络,从见到霍雨青的第一眼起,名为嫉妒的火焰就在胸腔中燃烧了,从恣意的前半生到如今,它从来没有熄灭过。
明明年纪相仿,霍雨青却总是快他一步,第一个突破金丹,第一个结成元婴,只要霍雨青在,他永远只能退后一步,隐藏在他的光辉下。
那些相伴而行的历练时光如今也成了他美好的回忆和深深扎进心里的那根刺,追逐着太阳又憎恶耀眼的光。
太亮了,真的太亮了,亮到没有人会注意到站在太阳旁边的他,师门对他满意,却也常常用遗憾的目光注视着他。
黄式开想不通为什么霍雨青样样比他强,就像现在他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也到了渡劫后期还是被霍雨青压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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