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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
埋在她肩窝的青年声音沙哑地开口。
云奚看不见祂的表情,只能从他沙哑的声音听出闷闷的鼻音,黑暗暴君说一不二、冷酷铁血的声线,此时带着哽咽可怜的低沉,形成让人血液微微颤栗的反差。
海神节下了一天的雨,树林间的空气本就非常潮湿。
不知道是雨后的水汽还是祂压抑克制的眼泪,抑或是青年军服下发热的体温,云奚感觉每一口气都像是吸进了加热滚烫的空气,从鼻腔一路烫入肺腑。
“什么?”云奚眼睫挂着凝聚的水汽,不解地询问,抚摸青年脊骨的手一停。
青年一身黑红军装厚重威仪,高大的身躯几乎能将云奚整个人覆盖在阴影里。此时却像是被雨淋湿的雏鸟,极力缩着寻找安全感。
“没有……”
祂俊美的脸死死抵着云奚脖颈,说话时,吐息混着热不断湿润她肩颈。可能是埋得太紧了,云奚甚至能感受到祂嘴唇张合时,牙和舌不小心啃咬到肩膀的肉。
“……没有体温。”
“隔着衣服。”祂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努力吞咽着唾沫,然后艰难地组织语音,但是大脑的空白却让祂组织出的句子断续不成章,冷酷沙哑的声音磕磕巴巴,
“你……你手指,感受不到温度……摸我……继续。”
云奚总算听明白了。
祂的意思是手,隔着厚重的帝国军装,她的手指抚摸脊柱时,祂感受不到她手指的温度。
在游戏里,她都是直接抚摸龙脊鳞片,鳞片也是祂的身体。那时候抚摸脊柱祂的感觉会更敏锐一些。
云奚:“……”
她没有想到,萨夜听完解释后,既不问她后来怎么消失了,也不问她是怎么知道祂心脏被污染,而是注意力在她完全想不到的地方。
像是不满她停下来,云奚脚踝上突然缠上了一截冰冷的触感。
这种感觉她已经很熟悉了。
每次亚特斯按捺不住尾巴,蛇尾缠上脚踝就是这种触感。
只是和羽蛇鳞片的冰冷滑腻不一样,龙尾更加粗糙一点,而且尾脊上还有凸起的骨头倒刺。
粗糙的鳞片从她脚踝摩挲向小腿,轻轻拍打催促她继续。
但是主人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尾巴的异样,通红着眼睛,用下颚和唇去蹭她的耳后,汲取气息,再反哺气息,在她敏感的脖颈烫出一片细小的疙瘩。
哪怕从她口中得到了‘事实’,但是数年积累的怨气和诅咒依然充斥在胸口,让祂想要更多平复焦躁与不甘。
“吻……温度。”
祂一声声喃喃呼唤,声线含混,让云奚都听不懂祂说的到底是温度还是吻。
脖子太痒了,祂的温度让她觉得烫。
云奚伸手,推向祂使劲拱进她脖颈的脑袋。
好在,刚在胸腔塞入光明石不久十分虚弱的萨夜,又经历了情绪剧烈起伏,
现在身体和精神受到双重刺激,根本没什么反抗力。
云奚很容易地将那张脸推开了。
帝国主席漆黑微卷的头发已经湿透,苍白的肌肤上几缕微卷的额发尖端滴着水珠,顺着发梢不断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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