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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1页）

&esp;&esp;“郎君，夫人昨日说要再买个侍女。”

&esp;&esp;“嗯？”

&esp;&esp;“是小蛮服侍郎君不周到吗？”

&esp;&esp;李善随手搂过小蛮腰，调笑道：“母亲说笑而已。”

&esp;&esp;小蛮嘟着嘴垫着脚，凑在李善耳边小声说：“小蛮读过《孝经》、《论语》，也能服侍郎君读书。”

&esp;&esp;李善一怔，之前这几个月，虽然知道小蛮通经史，却不愿意她进书房，无非是为了不惹得小蛮回想往事。

&esp;&esp;“小蛮十岁之前亦读书。”

&esp;&esp;李善手紧了紧，他听得懂这句话，小蛮应该是十岁才入平康坊的，而平康坊女妓都是罪官女眷。

&esp;&esp;小蛮今年才十三岁，这说明她的父祖辈应该是李唐建国之后才获罪的。

&esp;&esp;定了定神，李善笑着说：“勿忧勿忧，如小蛮这般知书达理，通晓经史，红袖添香的侍女，哪里那么容易买来？”

&esp;&esp;“未必呢。”小蛮哼了声，“这些时日，北边好些大户南下，前几日还听说，有一家被盗匪劫杀，奴仆叛离，只剩下兄妹二人。”

&esp;&esp;李善一皱眉头，警惕起来，其他的不记得，但他记得刘黑闼闹了两次，复起

&esp;&esp;六月末的长安城，正是盛夏时节，气候炎热难当，垂柳无力，唯闻蝉鸣。

&esp;&esp;李世民一进承乾殿，就甩开外衣，接过妻子亲自递来湿巾擦了把脸，换了身轻便的，才说：“父皇过两日要去仁智官避暑。”

&esp;&esp;秦王妃的手顿了顿，才笑道：“殿下久在外征战，正要一表孝心。”

&esp;&esp;李世民连连点头，夫妻俩都心知肚明，陛下外出避暑，必留东宫坐镇长安。

&esp;&esp;虽然有让李建成正位的预兆，但对李世民来说，也是难得父子独处的机会……李元吉还在河北呢。

&esp;&esp;闲聊几句后，李世民看见榻边案上摆着的盒子，诧异道：“观音婢，梳妆物怎的摆在外间？”

&esp;&esp;秦王妃掩嘴娇笑，如花枝乱颤，“兄长大郎要的。”

&esp;&esp;“近日习武颇勤，但炎日悬空，他是怕黑了。”

&esp;&esp;李世民愣了下，“习武颇勤？”

&esp;&esp;“还不是因为东山寺李善。”秦王妃说着说着又笑起来，“三堂姐那日寿诞，臣妾午时登门，恰巧见了李善，真是个俊俏儿郎，可惜就是太黑了点，三堂姐还送了他一盒脂粉……”

&esp;&esp;“哈哈哈……”李世民大笑，突然举起光溜溜的右臂，意思是我也不算白啊。

&esp;&esp;秦王妃伸手拍了拍，“夫君那是征战沙场晒的，李善却是天生的，毕竟生于岭南。”

&esp;&esp;“其母是岭南女子？”李世民随口道：“此子倒是有些南蛮之像，凶悍的紧，不枉我借他虎威一用。”

&esp;&esp;秦王妃还在想李楷提起，李善之母朱氏擅于烹茶，每每咬盏，应该不是普通岭南女子，听到这话问：“夫君此话何意？”

&esp;&esp;“好像就是那日吧。”李世民饶有兴致的说：“这两日才听闻，李善与尉迟恭长子狭路相逢，动起手来，两个照面尉迟宝琳就被击晕倒地。”

&esp;&esp;秦王妃微微皱眉，“那日所见，温文儒雅，进退有度，谨慎的紧，如此表里不一？”

&esp;&esp;“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李世民还算公正，笑道：“咬金昨日提起，李善不肯还手被击倒，但尉迟宝琳还不罢手，被逼得急了，李善两个照面就将尉迟宝琳打昏……”

&esp;&esp;说到这，李世民忍不住大笑：“观音婢是没看见……咬金说的兴致勃勃，敬德脸如黑炭！”

&esp;&esp;秦王妃也笑着摇头，她在秦王府内并不是只充当李世民妻子这一个身份，对秦王府幕僚、将领子侄辈均照顾有加，时不时亲自登门拜访长一辈的女眷，对秦王府内的很多事都了然于心。

&esp;&esp;玄甲军是李世民的杀手锏，人数约莫千余，选高头大马，骑兵均着黑衣玄甲，最早是翟长孙所率，之后分为左右两队，补程咬金、尉迟恭、秦琼三人。

&esp;&esp;翟长孙和秦琼为正，这两人都沉稳有度，向来寡言少语，两个副手程咬金和尉迟恭互相看不顺眼，常常唇枪舌战。

&esp;&esp;呃，尉迟恭嘴巴比较会说，也拉的下脸，常常堵得程咬金吃瘪……这次后者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esp;&esp;“咬金也不嫌丢人！”李世民笑骂道：“被打的三天下不了床，就比被打晕强了？”

&esp;&esp;秦王妃也笑的乐不可支。

&esp;&esp;“那李善也算聪明，顺势和长孙冲和解。”李世民啧啧两声，“先行避让，而后反击，立威和解，又有李楷襄助……论心思，此人倒是依稀有弘大之影。”

&esp;&esp;裴世矩，字弘大。

&esp;&esp;秦王妃想了想后也点头，“听舅父提过，裴世矩少时便以文武双全，谋定后动而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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