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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吕杞满脸惊慌之色,一路狂奔至丞相府,方才停下脚步,但仍大口喘息不止,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亡一般。
"吕大人,你已不再年轻,遇事后保持沉稳些。究竟发生何事让您如此慌张?"萧乾端坐在书房之中,手持书卷,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地望向眼前这位狼狈不堪的同僚,语气平淡地问道。
吕杞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断断续续地答道:"万……万文彦被……被抓了。"
"什么?"萧乾闻此消息亦不禁大吃一惊,手中书卷滑落于桌案之上,他猛地站起身来,急切地追问道,"何人所为?"
"杨安和袁罡。"吕杞一边喘气,一边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名字。
"袁罡?他不是早已领旨离京,前往外地公干了么?怎会与杨安一同行事?"萧乾眉头紧蹙,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之色。
"难道此事乃陛下授意为之!"萧乾脑海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其中缘由。
"那眼下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吕杞焦急万分地问道。
"万文彦投靠我等,无非是忌惮永安王势力坐大。至于其他事宜,他所知甚少。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视事态发展再作定夺。"萧乾沉思片刻后,镇定自若地回答道。
就在此时,万文彦已被押解回内卫院中。而另一边,林烁则率领着林辰及姜言二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内卫院。
“真没想到,竟然是你?为何如此!”林辰满脸痛苦之色,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沉声质问。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在此之前,他一直将万文彦当作信赖的朋友和伙伴。
“万大人,自我接手内卫院以来,自问未曾亏待过你半分,更不曾有过半丝猜忌之心。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这般背叛朝廷、出卖国家的行径?难道说你早就对我心怀怨恨?亦或是你本就与那敌国有勾结?”林烁同样面露怒色,走上前来,眼神犀利如刀,紧紧逼视着对方,语气严厉地质问。
面对两人的质问,万文彦却显得异常镇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属下对王爷绝无半点不敬或怨恨之意,相反,属下一直对王爷忠心耿耿,对小王爷更是钦佩至极。今日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实属无奈之举!”
“哼!好一个无奈之举!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不成?”林辰怒不可遏,瞪大双眼,继续追问,“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若你还敢有半句假话,休怪我不顾往日情分!”
然而,万文彦却突然沉默不语,低垂下头,似乎在犹豫着什么。见状,林辰心中愈发愤怒,但同时也感到一丝疑惑。就在这时,他突然冷笑一声,转过身去,淡淡地说道:“罢了,其实此事早在我意料之中。王绍不过是我用来试探某些人的一颗棋子而已。如今看来,结果已然明了。至于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我心里也大概有数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王绍脸色骤变,满脸惊愕之色,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说他是......”
“我并非任何人的走狗,我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大周王朝的考虑。现今王爷权势滔天,不仅手握重兵掌控着内卫院,还得到了大将军的鼎力相助。倘若有朝一日发生变故,敢问世间还有谁能够与你们父子相抗衡呢?”万文彦义正言辞地说道。
“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你便选择背叛并企图将我们铲除吗?”林辰怒不可遏地质问。
“丞相仅仅只是一个文官罢了,即使势力再大,也难以对朝廷构成实质性的威胁啊!”万文彦辩解道。
“真没想到你在情报处这么多年,却依然如此天真!也罢,毕竟凭借你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你自然不会派遣人手去监视他。呵呵,你是否知晓兵部以及御林军的众多将领都已成为他的党羽,就连赵毅所统率的那二十万大军亦在他的掌控之中!”林辰毫不留情地揭穿真相。
“这怎么可能?”万文彦满脸狐疑,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萧乾与太子之间的纠葛,想必你也是心知肚明的吧?他早已将我父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事到如今,我也无需再隐瞒什么,外面传言我拥护支持太子,其实这只是表面而已,我跟他纯粹就是相互利用罢了。至于谁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我根本不在乎,但要是有人敢要我的命,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林辰咬牙切齿地说道。
“阿辰,那这个人该如何处理,即是陛下旨意彻查,不如……?”姜言走上前去,轻声问道。
“袁大人,刚才发生的一切你都听得一清二楚,有你在此作证,也好向陛下交差。”林辰打断道。
“念在曾经的情分上,我实在不忍心将你送交朝廷发落,免得受那皮肉之苦。你还是自行了断吧。”林辰对万文彦说完,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烁听闻此言,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决定,并示意手下递给万文彦一把锋利的匕首。
“承蒙王爷和小王爷的厚爱。”万文彦双膝跪地,感激涕零地说道。话音未落,只见他毫不犹豫地拿起匕首,猛地划过自己的咽喉,瞬间鲜血四溅。
“此人倒也算得上一条好汉,好好厚葬。”林烁叹息着摇了摇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走吧。"姜言看着林辰那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林辰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凝视着远方,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突然,他开口问道:"若是真有他说的那天,你会如何选择?"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姜言耳边炸响。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然无法言语。因为在此之前,她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也从未料到林辰会突然提及此事。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姜言愣住了,她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沉重。终于,林辰打破了沉默,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走吧,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然后,他转身迈步向前,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然而,姜言却分明从他的背影中感受到了一丝无奈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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